孟晚熟練的哄她,“我就是你半個親兒,誰家兒子和娘那么講究,這是夫君的一片心意,快戴上試試,等咱家往后發達了,我們再給你換成金子制的。”
常金花戴上銀鐲,半個指肚寬,邊角圓潤,可以調節松緊,上面刻印著大朵盛開的荷花,是個經典老款,府城是個上了歲數的婦人,十個里有八個都戴的和這個差不離的。
可常金花卻怎么看都覺著好看,戴在腕上愛不釋手,又唯恐磕碰壞了,“我每日做活可怎么戴,不然還是摘下來吧,出去做客吃席面再戴著。”
孟晚捂住她手腕,“金銀等物又不像玉飾似的怕磕碰,之前琴娘在家里洗碗不是天天戴著嗎?你只管戴著唄,旁人若是問了就說是夫君買的,多有面子。”
常金花破涕為笑,“戴就戴,只是不可張揚,府城各個富貴,便是一個巷子里住著的,人家誰家沒有幾分家底?說出去豈不讓人笑話。”
她知道兩人每日都各自有學業要忙,說完就起身離開了,只是隱約聽著東屋和盧春芳在說些什么,可見常金花雖然面上那樣,心里還是歡喜忍不住和盧春芳說了。
宋亭舟拿起木盒子整個遞給孟晚,“也不知是我不懂還是為何,挑了幾樣也沒有滿意的鐲子,只給你買了支釵和耳環,你若嫌累贅便放著,若喜歡更是再好不過。”
哪怕孟晚從來沒想過自己還會戴耳環,但對送禮物的人來說,自己也該表現出珍重來。
“還有我的份啊?多謝夫君,我瞅瞅。”
知道孟晚不喜歡過于裝扮,說是耳環只是一顆小小的銀珠,后頭擰成一個小彎啾,和他上學時看到那些女同學戴的耳釘差不多。
孟晚輕噓一聲,還好還好,可以接受。
釵則是兩股擰成一起,釵頭鑲嵌了一顆小玉珠,顏色還算通透,應當是制作別的成品剩下的邊角料。
但就是這樣一顆,價格也不菲了。
孟晚讓宋亭舟幫自己插在發髻上,轉了半圈給他看看成果,“好看嗎?”
他問的是釵,宋亭舟卻直直的盯著他的臉,“好看。”
孟晚歪頭摸著釵上圓潤的小珠,問他:“你今日還請同窗吃酒,又給我和娘買了首飾,身上還有錢嗎?”
宋亭舟輕咳了一聲,老實回答,“沒有了。”
“呵。”
孟晚笑了一聲,開了柜子從里頭拿出個十來個碎銀角,又從籮筐里翻出一個新荷包,將銀角都裝了進去遞給宋亭舟,“我繡的不好看,本來想再改進改進給你的。”
宋亭舟倒是頗為驚喜,“特意給我繡的?”
他拿到手里,荷包上頭繡著個歪歪扭扭的小船,上頭還有一朵白云。
孟晚用雙手夾住自己臉肉,不太好意思的說:“都說了繡的不好,改日我要去找琴娘請教請教。”
宋亭舟本將荷包收入懷里,想到什么又將其掛到腰帶上,“這樣就很好,晚兒平日操勞已經很辛苦了。”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但孟晚聽了就是心動不已,他將臉埋進宋亭舟懷里,“不辛苦。”
宋亭舟抱住他,有一下沒一下的親著他額頭和鬢發。
孟晚窩在他懷里小聲說話,“我忘了從哪本書上看到蘇合香油用作燃燈,無煙又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