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個店鋪必須有個明面人,聶知遙不行,他家也不行,黃掙就是最好的選擇。
“我做鋪面掌柜!”
黃掙從座位上猛地站起來,難以置信的指著自己。
孟晚抿了口茶水,頃刻唇齒間便品到淡淡花香,“不光你是掌柜,這間鋪子還得掛到你名下,所以你也算是東家,只不過分紅只能給你分一成。”
“東家!還有一成分紅?”
黃掙不可思議的同時又覺得自慚形穢,“可,可我什么都沒……”
孟晚放下茶杯看向他,“放心吧,往后有的是你賣命的機會,我叫你來家里是想問你敢不敢做,若是不敢,我可就換旁人了。”
他話已經說到了這兒,黃掙覺得他若再扭扭捏捏,孟晚真的會找旁人,立即便回答:“我做!”
孟晚猜到他肯定會答應,因為黃掙身上有股不服輸的闖勁,嘴笨可以練,能力可以慢慢提升,他們是正經買賣,又不是坑蒙拐騙的,掌柜的看上去越實在越好。
黃掙如今還是朱箋書肆的活計,因為孟晚的原因最近剛在東家面前露了臉,孟晚便同他說:“朱箋書肆的東家是個不錯的,你去與他說我下冊寫的話本子依舊可以繼續合作,他應該會放你走的,若是順利,你再回宋家找我,我再安排你做后續的事。”
送走了心情激蕩的黃掙,孟晚回書房里寫寫畫畫。
之后便以招攬寫手為主,裝飾鋪子為輔,還要同聶知遙和黃掙開開會好好規劃一下。
越想腦子越亂,甚至想撒手不干。
“碧云,你去街上買些彩線去吧,我想跟你學打絡子。”
孟晚這幾天跑了許多地方,今日不想動彈,便指使碧云去買彩線。
等宋亭舟回來,孟晚正坐在院里認真的打絡子,他不喜歡太過張揚的顏色,便選了墨綠色的線配他的雙魚玉佩。
難度高的三兩下根本學不會,因此他只跟碧云學了最簡單的結扣,下面墜著穗子,往玉佩上一掛,像模像樣的。
一片陰影落下,孟晚才反應過來,他仰頭看見是宋亭舟頗為意外,“幾時了?今日你似乎回來的早。”
宋亭舟俯下身和他說話,“申時三刻,近日天氣寒涼,下學時間也提前了半個時辰。”
孟晚從小凳子上起來,讓碧云把剩下的線收好,“這樣啊,那還不錯,免得到冬日時回家路上天黑路滑的。”冬季黑夜漫長,酉時天就暗下去了,再下了雪更不好走。
“晚飯想吃什么,今日我下廚去做。”孟晚想去廚房看看都備了什么菜。
宋亭舟攔住他,“今日不在家吃,我們去瑞豐樓。”
“啊?”孟晚詫異道。
宋亭舟輕笑,“你原來真的忘了今天什么日子?”
他若不提醒孟晚還真忘了,他腦子里靈光一閃,“是我生辰?你怎么知道的?”
不等宋亭舟回答,孟晚自己又想到了,“是在谷陽縣改戶籍的時候!原來你那時候記住了啊。”
戶籍上的生辰中,年份是按丑奴兒的年歲填的,月份時辰卻是填的他自己的。
去年他提心吊膽,日子過得畏畏縮縮,哪兒還能想起來過生日。
再說了,自從前世他爸媽去世,他便也再也沒有過過生日了,十多年過去,自己都習慣了,也沒抱有任何期待。
誰料穿越到這個陌生的朝代,竟然重新被人記得生日呢?被人放在心里的感覺,是孟晚曾經想象不出的甜蜜。
碧云雙手交疊放在身側,微微屈身行了一禮,嘴甜的像孟晚道了句吉祥話,“祝夫郎生辰喜樂,平安順遂。”
牽馬路過的雪生,僵在原地,好一會兒才擠出一句,“祝夫郎生辰安康。”
孟晚彎起眼睛,“多謝你們,等著,今日夫郎有賞。”
他樂顛顛的跑回屋子取了兩貫錢出來,“來,你們倆一人一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