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盛京來信了。”雪生從外頭腳步匆匆的回來。
春日的光照和煦宜人,透過樹蔭照射在院子里,孟晚穿著身青色長衫迎了出去,伸出白皙修長但略帶薄繭的手,“給我看看。”
三年過去他年滿二十,但身高卻已經一年都沒變過,應該是不會再長了,如今約莫有一米七五左右。
身條抽長些不說,臉頰的線條也沒有以前那般圓潤,褪去少年的稚氣,他那張臉越發嬌艷奪目,五官無一不精致,膚色如雪,烏黑濃密的長發用一支祥云銀簪輕挽在腦后,俊秀而綺麗。
接過雪生手里的信件,孟晚訝道:“還是兩封?”
他回到書房細細查看,原來一封是聶知遙的信,一封是他師傅項先生的信。
項先生是齊盛二十二年秋,在昌平府過完了年又避了暑才返回盛京的,比之前預計的晚了好幾個月。臨走前終于松口認了孟晚為徒,喝了他的拜師茶,行了拜師之禮。
這些年逢年過節雖然不能親自趕往盛京,但每年的年禮孟晚都是妥善準備了的。
而聶知遙也是在同年和項先生一起回了盛京聶家本家。
孟晚總共就他這么一個朋友,自然不舍,雖然不能像從前一樣相約看戲聽書,但兩人來往書信頻繁,從未斷過。
晚上宋亭舟回來,家里開飯,孟晚說了今天收的的信。
“遙哥兒還好,回京后不是一直議親不大順遂嗎,去年冬天說是招了個婿上門,他說怕我操心,穩妥了才給我寫的信。”
宋家沒有什么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甚至很多事都愛在飯桌子上說。
“招婿?”常金花放下筷子訝道,這可是個稀罕事。
“這其中肯定還有旁的事,但遙哥兒是個主意正的,應該不會被欺負了去。”
孟晚說完碗里多了個雞腿,他回贈給宋亭舟一個雞翅,這才夾起雞腿開始啃。
今天來信兩封,孟晚在飯桌子上卻只說了聶知遙的事。
等晚上洗漱回房,小兩口在書房里讀書的讀書,畫畫的畫畫。
過了會兒院子里靜了,眾人都各自回房休息,孟晚這才開口,“師傅也來了信,林大人年事已高,往上遞了三封致仕折子,陛下才批了準許。她們老兩口遣散了大部分的仆從,說是要回江浙老家。”
宋亭舟放下書冊,光影下他的臉顯得更加成熟俊朗,“便是致仕了,留在京都也并無不妥,怎么要回老家去?”
孟晚趴在桌案上輕嘆,“誰知道呢,我還想十月啟程進京就能去看她了,誰承想我還沒到,她們先走了。”
雖然與項先生相處還不到一年,但對方對他算得上是傾囊相授了,別看面上總是淡淡,實際上回京后也總是惦念著他,遇到好東西要給他留著,遇見好料子也要托運過來,說是給他做衣裳,如師如母,大抵如此了。
宋亭舟用手輕托他臉頰,“會試若是我能順利考中,咱們便先返鄉,再去看項先生和林大人。若是不中,便直接南下。”
孟晚抬起頭來將自己手遞到宋亭舟手里,“也好,回三泉村稍遠些,但南下就快多了。”
他們這三年統共也就回村里過過一回年,給族里先輩和宋亭舟的爹上了墳,待到初六就回來了。
家里很多事變化都不算太大,也可以說很大。
滿哥兒和大力生意做得紅紅火火,在鎮上買了個小鋪子和院子,一家子都搬去了鎮上。
滿哥兒還有了身子,宋六嬸一家歡喜的不得了。她也是個頂好的婆母了,鋪子里的重活累活都自己攬了,不讓滿哥兒沾手。
他們回去時宋六嬸一家熱心招待,還讓六叔和他們一起回去幫忙收拾屋子。
常金花看見自家院子沒有半根雜草,房上的瓦片也都是整整齊齊,明白是宋六叔和宋六嬸時長過來照看,心中自然感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