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土豆后的第二年,嚴昶笙曾表明身份上門詢問過孟晚土豆種植之法。
他從農戶大伯那里知道孟晚曾指點過他,未免有什么紕漏,竟然愿意虛心請教孟晚這么一個小哥兒來指教。
孟晚懂得也不是太多,但想到宋亭舟以后的仕途難免也對此上了心,一番研究,再請教田間農戶,這才搞出了個粗略的種植方法。
見他說的有鼻子有眼,小柳老實了不少,難得吐了句實話,“我去給他送點東西,路上出了紕漏,這才遇見你們。”
孟晚眼神銳利,“你從吳知府手上拿了不得了的東西?”值得吳知府大張旗鼓派兵搜尋的,不可能那么簡單,最近的水患,再加上一心為民的好縣官夾在其中,既混亂又好猜。
小柳閉緊了嘴巴,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艸!要命了,我說什么了我。
不用從他嘴里確認,孟晚光看他的眼神便已經得到了大致信息。
他和宋亭舟對視一眼,眼神驚疑不定,“不太好辦。”
要是東西不重要,一次扳不倒吳知府,嚴昶笙拿到東西也只是引火燒身。
但若是東西十分緊要,那就更要命了,以嚴昶笙一個小小的知縣,越級狀告上官不知有多艱難。
他又怎么能知道這偌大的北地,有多少官員之間是相互勾結的?
這小柳真是個能惹禍的,而且……
孟晚狐疑道:“你真叫小柳?”
小柳眼睛看看天看看地,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幾不可聞的答了一聲,“嗯啊。”
孟晚差點氣笑了,這個小柳身上的秘密不少,亦正亦邪,手上肯定也是沾了人命的。
“祝家有個庶子三年前死了,是不是你動的手?”
提到祝澤宇,小柳面上閃過一絲厭惡,他半點也沒否認,“他那種人渣就該去死。”
小柳身上的戾氣太重,張嘴閉嘴不是人渣就是該死,
“那你為什么又會出現在江家?”這是孟晚最不解的地方,江家難道也和吳知府有關聯?
小柳似是有些不舒服,嘴角又印出一絲血跡,被他粗魯的抹掉,“本來在吳家待的好好的,偏偏幺蛾子一大堆。”
他手指指向宋亭舟,“你夫君的好同窗,缺心少肺似的和親爹對著干,脾氣老硬的說既然前半生是自由人,后半生便終生不會入吳家族譜。那老王八動了怒,放任大夫人下毒,那娘們是個心黑手辣的,順手將礙眼的都給除了個遍,抹平痕跡找了我當替死鬼。”
孟晚一驚,“原來當初沉船上的紅衣小哥兒是你。”
“你也看到了?”
小柳挑眉,“看來你知道的事也不少嘛。”
說話間他唇角又溢了血絲,孟晚見了挺著脖子在車廂里翻翻找找,遞給他一個藥瓶,“這是遏止血氣翻涌的藥丸,你身上還有外傷吧,我這兒有藥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