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吐槽了一句,“如今你不在他反而安全。”
勸住了小柳,孟晚又找出自己的衣裳替他換上,沒辦法,這位勇士真的傷的太重了,上藥折騰這么一通更虛弱了不少。
他認真仔細的給小柳系腰帶,這個位置正好是劍傷,為免觸碰傷口,他半蹲在對方面前,微微側著頭弄。
汗珠從孟晚瑩潤的臉龐滑落,他額前的烏黑發絲濕潤,眉下的狀若桃花的雙眼不笑時又像杏眼,目光專注,瀲滟的眼尾泛著一抹薄紅。鼻尖的汗珠搖搖欲墜,終于被晃了下來順勢滴到唇縫里,滋潤著形狀完美的唇更加紅潤。
小柳慘白著臉歪在那兒讓他擺布,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平凡的五官。
——真他嗎好看,他是怎么長成這樣的?
外頭天熱,孟晚舍不得宋亭舟在外頭曬著,將人叫進車廂,但實際上車廂里也并不好受,又悶又熱的。
宋亭舟剛才已經和雪生說了小柳的事,路過城鎮的時候,直接駕車去鎮上帶小柳找郎中治傷。
好在吳知府的兵力主要分散在縣城里,甚至邊走邊排查的話,可能還沒他們的路程快。
總之小柳的傷雖然好的比較慢,但好歹沒有感染和惡化。
七月十二,他們先繞過谷陽縣縣城,到了泉水鎮上。黃掙卸下自己的東西回了家,孟晚他們在鎮上的客棧安置。
傷勢好多了的小柳又在催孟晚回谷青,孟晚實在不想跟他多費口舌,但這位是真真正正見過血的勇士,比同樣會武的雪生兇殘多了。
孟晚只好不厭其煩的同他解釋,“我們現在著急八荒的去找嚴知縣也做不了什么,還不如看看其他縣城的情況如何,咱們多收集些信息給他。”
小柳神情不耐,卻又不得不被孟晚說服,“行吧,總歸你腦袋比我機靈,信你一回。”
小柳留在客棧里還能安靜養傷,孟晚和宋亭舟在客棧里洗漱休整過后,便先準備回村里看看。
雇傭的鏢師是保護他們路上安全的,不好指使他們干活,便讓他們也留在鎮上客棧等著。
這兩天斷斷續續的下雨,好在都不像之前連雨天那樣,鄉路泥濘,駕車車輪極其容易泥陷。宋亭舟孟晚和雪生三人先徒步回村看看。
一腳深一腳淺的,半個時辰的路愣是走了一個時辰,到后來都是宋亭舟背著他過的。
路旁的田地里的積水最淺也到腿彎處,鄉里的房子磚瓦的還好些,只留下雨水沖塌的痕跡,但茅草房卻只剩個半截土墻還在。
磚瓦房還是少數,多數人家都在被沖塌的原址上重新搭了個草棚,砌上簡易的灶臺。
村口第一家就是宋六嬸家的房子,她家老房是用土坯和木頭搭的,但后來大力和滿哥兒成親的新房卻用了磚瓦,如今老房塌了,磚房還好好的,宋六叔六嬸都在家清掃房子,將院里沖塌的土墻重新夯實。
她家院里也都是泥,但是走路的地方墊了石頭,好歹比外頭的鄉路強。
孟晚從宋亭舟的背上跳下來,跺了跺腳上的泥,厚厚一層,走路都發沉。
“六叔六嬸!”
聽見孟晚的呼喚聲,兩人忙回頭去看,“哎呦,是大郎和晚哥兒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