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成親時去谷陽縣,城門處明明只有兩人,如今谷青縣城門處卻有整整一隊士兵。嚴防死守,進出城門都要嚴查。
宋亭舟命雪生騎馬去北門看看,過了會兒雪生回來說南門守著的士兵更多,足有二十多號人。
白天龍蛇混雜守著這么多人,就怕晚上防守反而會更加森嚴。
馬車里的三人面面相覷,這回要怎么進去?
小柳頓了下,動作熟練的撬開車廂里的某塊木板,從里頭拿出一個花花綠綠的包裹來。
孟晚眼睜睜看見他往臉上涂涂抹抹,又捏又搓,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哥兒,變成一位四十多歲面容冷肅的婦人,再往宋亭舟和孟晚面前一坐,簡直就像一家三口。
孟晚默默的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并且想問他有沒有興趣開展美妝技術教學,總感覺很有用的樣子。
車上的血跡已經被一路的雨水與泥濘沖刷干凈,孟晚叫鏢師們留在城外等候,四人駕車到了城門口。
宋亭舟交上戶籍冊子,一家三口加上個奴仆,士兵仔細核對無誤,又翻看了馬車車廂,這才將他們放行。
但這還沒完,縣衙后竟然也守著人。
小柳氣得眼睛通紅,“昶笙一個知縣,竟然被幾個士兵給圈起來了?”
孟晚勸他先穩住,“吳知府應當是有所懷疑,但還不確定你就是嚴知縣的人,不然就不光是圈禁了。”
這個當口,困住朝廷命官,也是夠膽大的,吳知府看來是做了幾年土皇帝便真把自己當成昌平府的主人了。
小柳沒有被人抓住,吳知府可能懷疑了幾個人選,若是孟晚猜的沒錯,不光是幾個縣城,上京的大路小路肯定埋伏的人手更多。
畢竟諾達的府城光府兵就有五千,再加上衙役和幫閑等,守住這些路口盯梢,綽綽有余。
雪生聲音平穩,“晚上我和小柳闖進去。”
小柳目光一閃,“可行,我將手里的文書分你一半,咱們各自帶著東西分兩個方向跑,到時候就看誰能順利進去了。”
孟晚面色不愉,眉眼間凝著一抹冷色,“你自己的事,憑什么讓雪生陪你冒險。”
小柳氣急敗壞,“一個仆人而已,你知道我手里的東西多關鍵嗎!”
孟晚冷笑,“關我屁事,我只是個普通百姓而已,雪生是我家的,憑什么無故為你冒險。”
小柳說不過他,急的臉頰通紅,“我自己帶東西進去極有可能被抓住。”
雪生抿唇,“夫郎我……”
宋亭舟拉住他,眸色沉著,“聽晚兒的。”
孟晚抬手抹了抹臉上的汗珠,他和雪生兩人進去又不能保證萬無一失。
最關鍵的是他并不信任小柳,起碼他看到的小柳不拿人命當回事,揮揮手就可以宰了幾個不順眼的,如此罔顧人命,幾天就會對他們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