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眼神溫和,“既是送給你了,就是你的東西,想留給誰吃都可以。”
阿尋覺得眼睛又要下雨了,又想到孟晚不喜歡他們哭哭啼啼的,忙低下頭說了句“謝謝。”
孟晚側身和宋亭舟小聲說話,“青杏家里把孩子養的很好。”
“確實是。”宋亭舟贊同的點了點頭。
之前阿尋和青杏來家里的時候,衣裳簡樸干凈,他小小的人也識字懂禮還會醫術。
幾個小的除了提到阿姐抹抹眼淚,其余時候也也都安安靜靜,阿尋給他們分幾個果脯,他們就吃幾顆,不會搶別人的,也不會嫌少再要。
家里祖父病了,長姐又出了事,阿尋自己還是孩子,卻還知道給祖父抓藥煎藥,照顧弟弟妹妹,又懂得找之前長姐說是好人家的宋家去求助。
雖然孟晚是貪圖人家的醫者身份,但若是人品不佳,他也不會介入的。
青杏家住的鎮子離城里并不遠,駕車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但幾個孩子每日這么走來走去的,幸好沒被人販子給抓了去。
阿尋指著他家隔壁的小院說:“我們每天來都和隔壁租車的伯伯一起進城,下午有時能碰上他,有時自己走回來。”
孟晚摸了摸他的頭,“你很厲害了。”
阿尋羞澀又驕傲,他扭頭開了家里的大門請孟晚他們進去。
院子里有兩間正房和一間廂房,但廂房沒有人住,像是盛放藥材的。
幾個小的累慘了,老三是個六歲的哥兒,他帶著兩個才三四歲弟弟妹妹走到西邊的屋子睡覺。
孟晚看著阿尋臉頰上的孕痣若有所思,這一家的孩子,先不說長相各不相同,連著青杏這個大姐一起,共有三個哥兒,兩個女娘。
最小的小五和青杏是女孩,阿尋和老三老四都是哥兒。而且老三走起路來,一只腳像是有些跛的,老四又始終沒開過口,嗓子好像也有些問題。
阿尋推開東屋的門,輕聲喚了句,“爺爺,你睡著了嗎?”
屋子里燃著油燈,燈光昏黃,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草藥味道,但是不是特別濃郁。
炕上的老者年紀并沒有孟晚想象中的白發蒼蒼,那是個挺精壯的小老頭,六十來歲皮膚黝黑,聽見聲音從床上坐起來,“阿尋啊,怎么才回來……你們是?”
阿尋忙給祖父介紹:“爺爺,這就是我說的那戶人家,是孟夫郎和宋大人送我們回來的。”
“哦,你們就是之前找青杏看病的那戶人家?這幾個孩子麻煩到大人了。”老人回過神來要下地招呼客人,
“老人家不用下床,你好好歇著。”
孟晚阻止他下床,又將提著的幾包禮品放到屋里的柜子上,“我是聽阿尋說青杏出事了,所以想過來看看,沒什么麻煩的。”
說起孫女,青杏祖父也著急,“那天我是聽到些動靜,確是有人過來找青杏看病,但我前些日子在山上過夜,風邪入體來勢洶洶,喝了藥后昏昏沉沉也聽不真切,隱約聽見是什么大理寺,什么許還是徐家。”
大理寺?孟晚琢磨了一陣又問:“那青杏以前說過這戶人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