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頭也不抬的叫了碧云一聲,“碧云,你去送送陳管家,好讓他早點回去通知大夫人,別浪費了一桌子好菜。”
陳管家僵著張臉悻悻的離開了。
一夜過去,宅子里還算平靜。第二天孟晚又帶著碧云等人收拾了半天,下午閑來無事,帶幾個小的踢了半天毽子玩。
秦艽少爺脾氣,這一路估計也被逼瘋了,很快加入他們。
孟晚順利退出,找青杏和她爺爺問當地瘴氣的問題,青杏爺爺見多識廣,認為是當地氣候太過濕熱,林木茂密,導致毒蟲瘴氣頻生,這才有了毒瘴的說法。
孟晚心里琢磨著有些難辦,這里氣候如此,山林又多,不像是一座山一片林,又沒有北地那樣平坦遼闊的地勢,全都退林還耕顯然十分困難。
不知赫山縣地勢是否也是這樣奇峻。
晚上他們吃飯都是用的自己米面,孟晚吩咐剩下的士兵,“你們辛苦些,晚上四人一值夜,撐過這些天,等夫君回來就上路。”
這些士兵面上應得好好地,可背地里對個哥兒的命令并不服氣,但上頭有秦艽壓著,他們還算安分,夜里照常值守,不管盡不盡責,起碼人數在這兒,白日黑夜幾人替換著巡視,總歸是將莊子防備的水泄不通。
第四天一早,孟晚估摸著宋亭舟一行若是順利,近幾日就應該能回來了,他心里盼著,冷不丁又看見陳家的馬車過來莊子,竟是鄉紳的大老婆親自來了。
在人家地盤上住著,面上的身份又是行商,孟晚理當跟陳家這個土地主家客客氣氣的。
“大夫人怎么親自來了,還沒登門謝過您和陳老爺租借宅子給我們。”孟晚笑盈盈的上前躬身行禮。
陳大夫人的年紀和常金花差不多,長得瘦弱,面色偏黑,一見了孟晚的面就親親切切的招呼起來。
“哎呦,不愧是從盛京來的,我在這小地方活了四十多年,哪兒見過你這樣如花般精致的哥兒啊!”
孟晚面對人家夸贊早就免疫了,只是寒暄著和她說話。
“還請大夫人見諒,我婆母走水路暈了船,現在還沒緩過勁了,只能晚輩出來招待你。”
陳大夫人雙手一撫,笑的開朗,“這有什么的,我一見你就覺得投緣,前幾日叫家奴來請,你推脫無空。今日是可我生辰,家里支了幾桌席面,尋思著今天你總該有空了,這不親自過來請你了嗎?”
孟晚眉峰一挑,只覺得有意思,他和這位陳夫人是頭次見面,他就是再自戀也不認為自己人格魅力大成這樣,所以這位陳夫人三番四次的叫他做客是何意?
他故作愁苦的模樣,“大夫人好意我是不該再推脫的,可婆母病著,按照我們老家的說法,我是該留下侍疾的,不然夫君回來不好交代。”
大夫人作勢要帶人進去看望常金花,“這你就不用管了,我帶人去看看老姐姐,跟她要你一日的空閑,看她給不給我這個面子。”
孟晚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常金花是真的病了,好不容易下船調養調養,他怎會讓外人擾了他的清凈?
“婆母病著不便見人,既如此還是我去吧,有勞大夫人等我片刻。”
他進屋后臉色不太好看,常金花早上喝了藥暈暈沉沉的躺著,估計還要等一會兒才能清醒。
孟晚站在床邊看了一會兒,替她掖了掖被子,后叫來秦艽和苗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