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距離漸漸拉遠,孟晚正坐在車里安坐,豈料下一秒車身猛地一震,他險些沒被顛吐。
撫住砰砰亂跳的心臟,他問外面趕車的士兵,“怎么回事?”
外面的人喊,“還請夫郎暫時先下車來,咱們車輪陷進了坑里,暫時動不得了。”
孟晚和青杏打著傘下了車,只見后方確實有個泥坑,說大又不算太大,當當正正的在路中間,其實還是挺容易躲開的,但趕車的士兵分了心,這才沒看見。
“夫郎莫憂,咱們人多,一會兒就能抬出來。”那士兵眼神閃躲有些心虛的模樣。
孟晚縱使心中微惱,也知現在不是追責的時候。
“那便快抬上來吧,一會兒天黑就更不好走了。”
他身邊的士兵一人抓住馬車一面,后面又留了兩個人推,很快馬車便被推了出來。
孟晚心里剛松了一口氣,后面有個士兵便回稟道:“夫郎,糟了!這坑底有石塊,咱們車輪的輪輻被顛裂了!”
這就難辦了,若是天好還能走回莊子,但嶺南的雨夾雜著薄霧,路上泥濘又有小路,深一腳淺一腳的極其容易迷路摔倒。
后面的鎮民鎮民逐漸逼近,有人在席間和孟晚同席,熱心的問道:“孟夫郎的馬車這是怎么了?用不用我家男人搭把手。”
孟晚目光沉沉的看著裂了一條大縫的車輪,片刻后突然笑了,“多謝夫人好意,不過不必了,路上難行,鎮上還沒個打尖住店的地方,我還是回陳家吧借輛馬車吧,想來陳大夫人心善,定是能將車借我。”
眾人紛紛附和,“孟夫郎說的有理,便是借不到車,大夫人熱情好客,住一晚也沒什么大礙的。”
他們又勸那對鄉下來的夫夫,“我看你們也別回去了,下雨后鄉下小路最是難行,干脆和孟夫郎一道去陳家借宿一晚算了,都是親眷,豈不更好說話?”
孟晚吩咐了士兵將車駕卸下,獨牽著馬匹跟上,他和青杏走在前頭,一行人又回到陳家宅院門口。
看門的下人眼尖稟告,陳大夫人很快撐著傘迎出來,“我早說讓你留宿一晚,明個兒天好再回莊子上,你偏著急,可是馬車子壞了?”
“夫人真是料事如神,確實如此。”
孟晚不抱希望的問道:“不知夫人家的馬車能否借我一用?明日一早便可叫我家下人還來。”
陳大夫人一臉無奈,“這有什么的,一輛車而已,就是你不說,我也是要送你回去,只是不巧我家的車被我家老爺趕出去用了,他明天才能回來,不若你晚上留宿一晚,等明日他回來了再送你回莊子上吧。”
果然沒借到車,孟晚出神的望著傘外的綿綿細雨,與灰暗的天空,淺淺的嘆了口氣,“那就麻煩大夫人了。”
陳大夫人給孟晚和青杏安排了后院二樓的一間客房,幾名士兵則被安排到前院的傭人房。
晚膳陳大夫人派下人叫孟晚下樓用膳,孟晚借口中午吃的太飽,并沒下去用飯。
后來只有一個小丫鬟上來添了茶水,陳大夫人并未再上來打擾。
青杏午間跟著陳家的下人用了一桌,餓倒是不餓,只是難免有些口渴。
她拿起桌上的茶壺,欲往茶碗里倒,孟晚看到按住了她的手腕,輕輕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