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本就都累的不行,好不容易將住處灑掃干凈天都已經快黑了,常金花讓雪生出去買了現成的吃食,幾人一起湊合著吃了一頓,洗漱干凈便早早睡了。
第二天孟晚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宋亭舟已經瘸著腿走馬上任了,幸好只是坐在縣衙里查看文案,總比在路上奔波強。
雪生應該是出城去找秦艽了,常金花和碧云則在收拾行李,洗衣、打掃院子。
楚辭不知從哪兒弄來的羊奶,正在院子里喂小白狼喝。
孟晚穿好衣服在屋里刷牙洗臉,出門潑水的時候被常金花看到了。
“放那兒別動,娘給你潑。”
孟晚神色頗為無語,“娘,不至于的,你想想二叔嬤和春芳嫂子,哪個懷孕的時候沒做活計?我小心著些,無礙的。”
常金花自己都是從以前的日子過來的,豈不懂這些?她只是心疼孟晚這一路不得安生,好不容易到了縣城,想讓他好生歇歇罷了。
“你潑便你潑吧,想吃些什么,娘給你做去。”
孟晚摸摸空蕩蕩的肚子,“早起胃口不是太好,喝完粥填填肚子算了,晚上想吃娘包的餃子。”
這話常金花愛聽,“成,我也一會兒就上街買些菜肉回來,也不必等晚上,你早起吃得少,咱們一會兒就做飯,往后一天做三頓飯吃。”
她行事風風火火,手里的活做完就拉上碧云出門了。
晌午宋亭舟帶著學生從前頭二堂門回來,孟晚問他,“秦世子請來了?”
宋亭舟先摘下官帽,后換下青色的官袍,“請來了,在前院與其他人一起用膳。”
“如此正好。”孟晚滿意,秦世子果真是個上道的。
過了陣常金花和碧云提著菜籃子回來,一臉不快。
孟晚看著她籃子里提了一條豬肉、半扇的排骨和碧云籃子里的兩顆白菜,問道:“怎么了娘?”
“這地方竟沒有賣白面的?糧店里頭只有米!”常金花難以置信的說道。
“啊?”
孟晚也懵了,“只有米嗎?”
反倒是宋亭舟還算淡定,“赫山縣山多地少,麥子不易生長,只有稻子還算大熟,但一半的糧食也都是從其他府城運輸過來的。”
常金花吃了大半輩子的面食,得知今后只能吃稻米不免失望,“咱們之前路上還剩了小半袋的白面,我這就去做飯了。”
碧云跟著他過去做飯,廚房里不一會兒便飄來了肉香。
孟晚問宋亭舟,“就只有稻子嗎?赫山多山林,百姓家里田地是否不豐?”
宋亭舟揉了下酸脹的眼睛,“大抵應是如此。”主簿稱病在家,他上午只能一一翻找主簿廳的黃冊來看,找些人問問鄉土人情,也只是挑揀著和他說。
孟晚約是看出了他初來乍到,步步艱辛,拉著他的手放到自己掌心,“莫急,總歸嶺南窮也不是一時半會了,咱們慢慢來便是,如今你是一縣之長,這等偏僻地方就是有些心有鬼胎的人也翻不出來什么風浪,比在盛京每走一步都要看人臉色好的多。”
宋亭舟反握住孟晚的手,眉目松懈開來,唇邊勾起一抹淺笑,“我知曉夫郎的意思,也并不急切。”
他腿傷未愈,先晾一晾那些心思各異的縣官也好,等腿傷好后,再親自看看赫山的風情地貌。
常金花將所有的白面都用了,包了兩大盆煮水餃,吃了到赫山后第一頓,可能也是最后一頓的便飯,沒人都吃了不少。
孟晚安慰常金花,“放心吧娘,赫山雖然沒有白面,但西梧府也是有的,不至于吃不上。”只不過價格可能貴上幾倍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