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三夫人往日在小地方作威作福慣了,哪能辯得過孟晚這樣伶牙俐齒的,被氣得哆哆嗦嗦的指著他,“你......你竟敢如此攢攏宋大人糊涂行事,我去京城搞他的御狀去!”
孟晚沒忍住笑了,他單手叉腰站到童三夫人面前,眼神銳利中又帶著股鋒芒,“告御狀?且不說嶺南距離盛京天高地遠,便是你家不過是小小財主,還妄想與官爭斗?實話告訴你,我家在盛京與福恩伯爵府和禮部侍郎家都有人脈關系在,你敢去盛京,我保管讓你有去無回!”
童三夫人比他挨了一個頭,就這樣攥著手帕仰視著他,被嚇得眼里洇出一串淚花,滿臉驚懼,活像是被惡霸欺辱的柔弱女子。
“你......我......”
候在一旁的秦艽不耐的說:“啰啰嗦嗦什么?都帶到縣衙里去讓宋大人審了!”他被嶺南這破地方磨得吃飯睡覺無一處順心,唯一的好處就是做什么都沒人盯著了,因此說話越來越隨心所欲。
在縣衙辦公的宋亭舟又收了一批童家人,還是童家正經的三夫人,他得了孟晚的暗示,竟真將這三夫人判了個殺人未遂,剩下的幾個也漢子也判了從犯。
喬主簿欲言又止,“大人,如此行事只怕童家更不會罷休。”
宋亭舟頭也不抬的問,“吩咐的差事做好了沒有。”
“啊,下官已經做完,正是要過來上呈給大人。”被宋亭舟這么一問,喬主簿立馬忙活起了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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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蘆云鎮童家,幾乎所有的童家族人都聚集在這里。當然,童家旁支一樣有窮苦的,那樣的就沒被叫到鎮上來。
“連老三媳婦也被抓進牢了,姓宋的到底想要干什么!”一個中年男人忍不住暴怒道。
另外一個男人皺著眉說:“不若就送些金銀去將人都換回來。”
“二哥,你剛回來不知道情況,什么法子我們幾個都想遍了,那新來的縣太爺就是油鹽不進。”
童家老二認為是兄弟們沒用,“說是清官油鹽不進的你們又不是沒見過,錢不行就地,地不行就送女人小哥兒,這還用我教你們?”從前拿捏那兩個知縣的法子左右不過這幾樣,找不到把柄的就制造把柄,清正廉明就讓他不清正。
其他幾個弟兄對視了一眼,均都苦笑出聲,“二哥,你是真不知道,這姓宋的把縣城防的鐵桶一樣就算了,他后宅那個夫郎也不是省油的燈。”要不然老三媳婦怎么可能一個照面就進去了。
童老二不耐煩道:“這不行那不行,干脆就龜縮在家里吧,總不可能在家待著也能被捕快抓起來吧?”
童老三急道:“如今不是想著怎么自保,而是想著怎么撈人!”他媳婦兒子可都在牢里呢!
童老五說:“還不是三嫂性急,上趕子給人家送人頭,可不就被抓起來了嗎。”
童老三聞言嘲諷的說:“老五當然不急,畢竟牢里沒有你兒子。”
童老五不說話了,怕惹了眾怒,畢竟這里頭只有他和老二家里沒出事。
“大哥,你倒是說兩句啊,石頭也在縣衙的牢里頭關著,你是不管了嗎?”童老三是真的急,他兒子可是被判徒刑三年,媳婦又是殺人未遂,除了行四的童平外,他家被判的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