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臨走前還帶上了黃葉,黃葉年齡雖比碧云小,但因為家里的緣故,遇事膽大,又能豁得出去,孟晚想帶在身邊好好培養。
但碧云卻也難得主動向孟晚請求同去。
孟晚見他換上了前些日子做的新衣,又將自己給他置辦的銀釵簪了一根在發鬢上,心中了然,碧云只比他小了一歲,年歲確實不算小,早就該開竅了。
只是相中了哪家?難道是紅山村的?
孟晚坐在馬車里手指輕點了幾下膝蓋上的布料,他腰身重新恢復纖細,但是臉頰這些日子養的比從前圓潤不少。
“夫郎,怎么了?”碧云坐在他身側,見孟晚目光不時便掃向自己幾眼,有些忐忑的問了句。
孟晚托著腮,直勾勾地盯著他,“你跟我這么多年,也該知道我家不是苛待人的,若是哪天想嫁人了只管和我說,我又不差你那份贖回賣身契的錢,嫁妝之類的也會給你添置。”
碧云被他如此直白的話說的臉紅,但又知孟晚所說定是真情實意,又不免感動。
猶猶豫豫的看了眼旁邊偷聽的黃葉,終究是輕輕諾諾的小聲說了句,“是陶家人。”
“我猜也是。”孟晚道。
畢竟碧云往日接觸的人里也就陶家有適齡的未婚男子。
真聽碧云承認,孟晚也算松了口氣,陶家人也好,忠厚老實,小的那幾個都進了縣衙也好安排。
他最怕是紅山村的普通村民,倒不是瞧不上種地的,而是碧云確實也沒吃過種莊稼的苦,有朝一日真變成了村婦,怕他會不適應。
孟晚危坐正襟的勸告他,“你年紀也不小了,既有相中了的,就跟他說,正正當當的去家里提親去。若是因為你現在是奴籍就要免了這步,那也不堪你下嫁。”
碧云咬了咬唇,“我知道的夫郎,他早就說過要去提親,是我舍不得你和常姨。”
孟晚從車里找了一包月餅出來,給碧云和黃葉都分了一塊,自己吃了一口后勸慰碧云,“這有什么的,人生老病死悲歡離合都是常態,你早晚都會組成一個新的家庭,有自己的子嗣,只要活得通透,不管什么境地都能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黃葉拿著月餅若有所思,“夫郎,那……那不成婚難道不行嗎?”
不愧是他看上的人,小小年紀思想就這么超前了?
孟晚立即回道,“怎么不行?你雪生哥為情所傷,我看他就沒打算過要成親。”
“雪生哥竟然還經過情傷?我怎么不知?”碧云大驚失色,他和雪生兩人情同兄弟,竟然都不知道這件事,可見雪生嘴嚴。
黃葉也將耳朵湊了過來。
孟晚輕咳一聲,也是車上太過無聊了,他開始和手下兩個哥兒分享八卦,“我跟你們說,雪生以前有個相好的……”
就在車廂外趕車的雪生:“……”
同樣耳聰目明的秦艽打趣了一聲,“呦,沒看出來,你還有這么一段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