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攤子上的屠夫也認得常金花,“呦,常老夫人,您今天可來晚了,我這都賣的差不多了。”
常金花也料想如此,“沒事,把剩下這兩扇排骨都栓上吧,骨頭也來上四根,心肺各來一個。”
屠夫利落的把肉和骨頭都捆在麻繩,眼睛還打量了幾眼面容姣好的孟晚,應該是猜出他的身份了,倒是沒多嘴問什么,東西遞給雪生說了兩句客氣話。
他們拎著菜肉回家,孟晚好久沒下過廚,常金花將面發了進屋去看阿硯,他就收拾菜肉。
骨頭白水煮一下給雪狼吃,排骨剁得小小一塊,一半做糖醋小排,一半拿來和鮮筍燉湯。
現在天氣開始熱,赫山是又濕又熱,熱菜兩個就夠了,剩下豬心豬肺都煮熟了和野菜一起涼拌著吃,可惜孟晚還沒發現辣椒,不然再加上一勺子的辣椒油肯定香死了。
拌了滿滿一盆,裝滿四個盤,煮熟的骨頭也晾的差不多了。
“雪狼!”孟晚喊了一聲。
雪狼從楚辭的小院里撒著歡跑過來,哈巴著嘴巴吐舌頭,除了都是白的,孟晚真看不出它和當日霸氣側漏的山犭軍哪點像父子。
把骨頭倒進他吃飯的大盆了,不去看他愚蠢的吃相,孟晚又炸了盤花生,用抄好的菠菜同樣拌了一盆。
等包子餡切好常金花的面也發的差不多了,堂屋涼快,雪生把面板、蒸屜都搬到堂屋的八仙桌上。地上又鋪了層厚厚的墊子,讓阿硯躺在上面玩。
新買的泥娃娃似乎不合他心意,阿硯還是更喜歡雪生拿玉葫蘆逗他。
“娘,你在家無不無聊?”孟晚搟面皮供常金花包包子。
常金花熟練的捏著包子上的褶皺,“無聊什么無聊,阿硯一天吃喝拉撒還不夠我忙活的?”
雖然平時有黃葉幫她帶阿硯,但常金花疼愛阿硯,恨不得讓他長在自己屋里。
孟晚隨口說道:“可阿硯總會長大啊?到那時候你又要做什么?”
常金花動作一頓,感嘆道:“那時候娘都老了……”
孟晚不同意她這話,“娘還不老呢,你看我師父,她都多大了,活的照樣有滋有味。前幾天她從揚州來信,說是養了幾只小鴨子,結果連籠子也沒有,天天偷鉆進屋,還在她的新畫上頭便了鴨糞,把她氣得連畫都扔了。”
常金花忍俊不禁,“你師父那樣的人物竟是真的回鄉燒火養牲畜?”畢竟項先生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清冷風雅。
“嗐,她也是人啊,性情又隨性,從來想的都是自己怎么快活。”
項蕓也算是禹國第一女性崛起醒悟的人物了,孟晚身為她的弟子,是打心眼里敬佩和欣賞她的。
“過兩天我要在縣城買幾個鋪子,看看租出去或者自己做些買賣。娘有想做的,也可以試試。你從前憂心夫君的仕途,如今又心系阿硯,總該為自己的想法也嘗試一回,就算不行不是還有我和夫君嘛。”孟晚極力勸常金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