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聽完事情原委,陶六也吃飽喝足,“孟夫郎,我就不久留了,現在便去追宋大人他們。”
孟晚抿著唇,“秋色,你去隔壁將青杏叫來,快些。”
劫匪有多兇悍他和宋亭舟是親身經歷過得,那就是一群不要命的亡命之徒,下手又快又狠,可沒有半點普通人的膽怯。哪怕宋亭舟帶著秦艽他也不放心,還是帶個信得過的郎中才是。
青杏是女子不便獨身和陶六上路,孟晚只琢磨了三秒便對陶六說,“你再帶上些吃的在路上吃,我去后院叫我干兒子和隔壁苗郎中同你一起走。”
一毒一醫,又有秦艽。而他們這邊家中有雪生在,隔壁還有一家子郎中,如此兩邊都算妥當。
苗家也正在吃年夜飯,但聽到孟晚派人來叫,青杏毫不猶豫的背上藥箱過來,楚辭也被孟晚叫來,“這次又要麻煩你了,遇事小心,勞煩多顧看顧看小辭。”
青杏鄭重的說:“還請孟夫郎放心。”
楚辭則沉穩的對孟晚點了點頭。
雪生從后院又牽來兩匹馬,陶六的門就拴在門口,他上了馬后說道:“夫郎放心吧,我熟路,他們跟著我走沒事。”他是真心急,一大家子老小都在紅山村,生怕晚一步就被這群匪寇給闖進村子。
孟晚站在門口目送他們,外面街道明亮。今日除夕,縣城里的所有店鋪雖然都關了門,但也掛上了紅燈籠,期盼來年紅紅火火。
這是他們來赫山縣過得第二個年,希望來年一切順利,百姓們都能安居樂業。
——
“娘,外面怎么放煙花了?是誰家放的?”草哥兒蹲在灶前幫他娘燒火,柴火的溫度舔舐著鍋底,大鐵鍋里咕嘟咕嘟地冒著泡。
草哥兒娘估摸著鍋里的時間差不多了,聽到草哥兒的話抽空往外面漆黑的夜空看了一眼,“哪兒有人放花,那東西貴的很,只有鎮上童老爺家里舍得放。好了你往后退退,娘揭蓋子的時候熱氣再燙著你。”
她說完將鍋蓋揭開,水汽裹挾著香氣從鐵鍋中竄出,粽葉的清香、糯米的谷香、腌豬肉的肉香交融在一起。廚房里彌漫著醇厚的香氣,勾的草哥兒不停吞咽口水,讓他瞬間忘了剛才煙花的事。
“爹,大哥,吃飯啦!”
童家一家子在家里吃飯,咸香的肉粽、清蒸的整魚、甜糯的糍粑、燴制的雞塊,這是他們一家過得最豐盛的一年。
草哥兒剛咬了一口肉粽,幸福的瞇起眼睛,他爹便猛地站了起來,“不對勁,孩子娘你先帶草哥兒進屋去,大牛你跟爹來。”
事情毫無預兆,陳二像是聽到了什么動靜,放下筷子往后院跑,大牛緊隨其后。
下一秒他家后院的院墻上就跳下來三四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壯漢,正和陳二打了個照面。
雙方都愣了一下,一向木楞的大牛這時候反而怒喊了一聲,“跑啊爹!他們手里有刀!”
他這一嗓子瞬間喊醒了陳二,他轉身撒腿就跑,想的第一件事不是怎么有劫匪進了他家,也不是找家伙反抗,而是不能讓這群人進屋子傷害婆娘和孩子。
大牛畢竟年輕跑得快,但又不可能丟下父親,率先沖到前院拎起柴刀就往后接陳二,陳二睚眥欲裂,“跑啊你,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