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硯的生辰又快到了,家里三個大人誰對過生日都不大熱衷,只有他懵懵懂懂的聽說自己生辰,雖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也開心的不得了。
孟晚久違的又做起了蛋糕,不出意外這次依舊沒有成功,可阿硯還是給面子的吃了一大塊。
“阿爹,嗚嗚爹爹飛,嗚嗚哭。”阿硯拿他的小米牙啃雞腿,啃得滿嘴是油,孟晚用濕帕子給他擦嘴巴的時候,他不知道怎么想到了通兒。
通兒的兩個爹又扔下他出去找葛師傅了,但孟晚懷疑這只是他們出去玩的借口,或者說葛全真的有什么江湖上的事要解決,又不方便和他們說。
孟晚無奈的同阿硯解釋,“通兒弟弟不是因為他爹走了才哭的,是小寶寶就是很愛哭,你小時候也這樣。”甚至嗓門更大,所以阿硯小時候孟晚很煩他。
阿硯小小年紀已經有了莫名其妙的包袱,堅決不肯承認自己是個哭包,撅著小嘴就說:“阿硯不哭。”
只要阿硯一胡說八道,孟晚就開始裝聾,他收起濕帕子剝螃蟹吃,假裝沒聽到兒子說話。
阿硯喊了兩聲無果后,已經習慣了,默默找宋亭舟夾菜吃。
宋亭舟剛給阿硯夾了兩個他最愛吃的蝦丸,秋色便進來稟告:“大人,縣衙那邊來人了,像是有人報案。”
一家子都很平靜,顯然是經歷多了這種場面。
連常金花都調侃一句,“是不是哪條街鄰里又吵架了?”
秋色老實的說:“老夫人,還真不是,好像是兩個讀書人過來報案。”
孟晚放下筷子,“讀書人?”
——
因為不是什么大案,宋亭舟換上官服去往縣衙,讓衙役直接將人帶到二堂。
“鄭兄,你別拉我了,我不報官,我真的不想報官。”
“我看你是叫那妖精給迷了心智了,非叫宋大人給你治治不可。”
“宋大人日理萬機,怎么會管我這點小事,我們還是不要耽擱他老人家辦公,速速離去吧。”
坐在堂上的宋亭舟端到嘴邊的茶水都差點喝不下去,他放下茶盞語氣嚴肅道:“縣衙內何故拉拉扯扯,喧嘩推攘,還不進來面見本官。”
門外面的說話聲戛然而止,隨后兩位身著青衿的讀書郎步入二堂,齊齊對著宋亭舟拱手,“縣尊大人。”
這是當地讀書人對宋亭舟的尊稱,因為他上任這兩年不戀錢財整治當地鄉紳,帶頭開荒改善百姓生活,屢屢向朝堂請降田稅。之后的攤丁入畝之策引得縣城學子們欽佩,故而自發的稱其為縣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