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亭舟被他逗笑,啄了他唇角兩下,“我的舊書放在縣學供學子們抄閱一份出來,然后存放至縣學門口,本縣學子皆可自行抄讀。”就這么兩個秀才,在嶺南還算夠看,等真考中了舉人要進京,這點水準放在哪兒都是難以入眼的。
孟晚點點頭,“你說的其實也對,學問做的再好,若是心術不正的話還不如像盧溯這樣赤誠的。不過有利有弊,他之后的上官若是你這樣的才好。”
“夫郎明鑒,只待看他后年的鄉試如何。”宋亭舟心里有預感,他來赫山已經兩年,官員們三年一考核。按他的政績來看,不出意外會升上一升。
但赫山是他一手鑄就成現在這番模樣,他需要接替他的人恪盡職守,一心為民,按照他鋪好的路帶領這座剛剛煥新的城鎮走下去。
孟晚陪宋亭舟在縣衙待了一陣,傍晚兩人一起牽著手回家,路上或有未出閣的女孩小哥兒見了或羞澀或羨慕的打聲招呼便匆匆離去。
“有賣橘子的了,阿硯肯定愛吃,買些回家吧?”孟晚現在看見什么好吃的都想著兒子。
宋亭舟帶他走到賣橘子的攤販面前,橘子個頭不大,半紅半黃,看著就不像是甜的,孟晚只挑了十來個,和宋亭舟一人裝了五個。
回家常金花剝皮一嘗,牙齒都差點酸倒,“我的好晚哥兒,你挑的也太酸了,不成不成,阿硯吃不了。”
宋亭舟本就不愛吃酸的,聞言剝橘子的手都停住了,為了證明夫郎眼光沒問題,硬著頭皮吃了一個,“我這個還成,晚兒挑了好一會兒,應該是品類如此,所以才不甜。”
常金花看著他一邊吃橘子一邊喝茶水,話都不想回他。只攔著阿硯,“阿硯不吃,別聽你爹瞎說,這會兒沙坑鎮的十月橘肯定熟了,改明讓雪生去買些回來。”
孟晚把宋亭舟手里的橘子塞到自己嘴巴里吃了,“十月橘甜,等阿爹去給你買。”
常金花納悶的問:“你也要去?糖坊這會兒不是開始忙了嗎?”
他們這會兒在常金花的屋子待著,孟晚從一旁的耳房里找出一包蜜餞,三個大人開始炫。孟晚挑了塊密筍花遞給阿硯,“忙是忙不完的,如今糖坊基本步入正軌,坊里也挑出幾個小管事出來梳理,碧云自己能做得好。”
常金花欲言又止,“也別那么使喚他,還不得給他空出功夫生孩子?不然陶家人該有意見了。”
“咳咳。”孟晚差點被口中的蜜餞嗆到。宋亭舟忙遞給他一杯茶水,孟晚順過勁兒來說:“娘你這話說的,我怎么不給人生孩子的時間了,再說,陶家人若是因為碧云沒子嗣敢給他閑話,將他接回咱們家就是了,碧云又不是養活不了自己。”
雪生在一旁也摸了個橘子吃,被酸得一臉扭曲了,還是贊同的暗自點頭。
楚辭看看他,把手里還沒剝皮的橘子扔到門口,一只雪白的大狼竄出來,嚼都沒嚼一口吞了,然后“嗚嗚”叫了兩聲,口水流了一地。
阿硯透過窗戶看它可憐兮兮的樣子,跟祖母說:“祖母,嗚嗚吃了橘橘嗚嗚。”
常金花沒聽懂他的意思,“通兒弟弟睡覺還沒醒呢,他還小,不能給吃橘子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