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動手串的細微聲響消失,太子將手串帶回手上,“本宮答應了,等我回宮之后會挑兩個家世清白的匠人,將其派遣到西梧來。”
孟晚極力克制住要翹不翹的唇角,低頭躬身行禮,“多謝殿下成全。”
可能是今天在糖坊里雞湯給太子灌得太多的,回去太子就從隨身的行囊中找出兩塊羊脂白玉出來要賜給孟晚。
孟晚嚇了一跳,“殿下萬萬不可,草民不能收。”
我滴個乖乖,刷好感是不是刷過頭了?我這張破嘴!!!
看出孟晚的驚恐不似作偽,太子反而笑了,“放下你的心,本宮難道沒見過美人,非要強搶朝臣夫郎不可?收下吧,你開辦糖坊,使百姓有份生計,若不是哥兒之身,就是千兩金也值當。”
孟晚容顏確實姣好,令人閱之心動,但已成家生子,不然納進東宮做個侍妾也是好的。
然而他最大的價值卻不是困于后宅之中,太子看的清清白白,可拉攏而不可褻瀆。
孟晚誠惶誠恐的收下賞賜,留在家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盡量減少和太子的接觸,等兩天后太子在秦艽的陪同下巡視了最近的甘蔗地,決定啟程趕往欽州,他才和宋亭舟一起露面恭送太子。
“可是有何不妥?”宋亭舟自然能看出孟晚的異樣,只是察覺孟晚在隱忍不發,似乎極為忌憚太子,只能等送走太子和秦艽后再詢問他。
古時都講究早起趕路,送走太子回來,天還沒大亮,孟晚拉著宋亭舟回房,從床頭的暗柜里拿出個用上好的金絲楠木嵌藍寶珠的盒子來。
“這是太子賞賜給我的。”孟晚眼中帶著些許不安,“宋亭舟,我會不會闖禍了。”
他不是神,不能算清楚每個人內心的想法。一些心思好懂的普通人就算了,上位者城府深沉,孟晚也不能探究幾分想法。他習慣未雨綢繆,做事將最糟糕的后果考慮其中,看自己能不能承受。
雖然太子那么說了,但他一日不走,孟晚便提心吊膽,也只有現在宋亭舟面前才顯露出脆弱的一面。
他將原委都同宋亭舟說了,眼見著宋亭舟臉色比他還難看,更是心里七上八下的。
宋亭舟整理好心情發覺孟晚誤會了他的神態,忙將對方抱在懷里,“晚兒,不用怕,太子在京中向來沉穩,從未做過什么荒唐事,是我暗惱自己無用,竟沒察覺到讓你心驚膽戰了這么久。”
孟晚被他緊緊抱著便覺得心安定了一半,他用依賴的語氣同宋亭舟小聲說:“其實我心里也覺得那種幾率不算大,但和這樣有氣勢的皇族相處還是忍不住心慌,擔心自己亂了分寸。”影響宋亭舟的仕途。
宋亭舟抱著孟晚坐在軟榻上,雙手摟住他,兩人緊緊貼合在一起。他用溫熱的唇愛憐地貼了貼孟晚額頭,聲音溫柔的像能滴出水來,“莫怕,晚兒,不論發生何事都有我在。”
他如今雖然升至五品,可上面還有四品、三品、一品乃至皇室。他需要更努力,取得讓皇室都不敢輕易動他家人的地步,才能安然帶孟晚、常金花和阿硯回京。
“對了,差點忘了問你,在京城有沒有人找你麻煩?”孟晚想知道制香皂那人的身份地位,但又怕一向人打聽反而會暴露自己,便連宋亭舟也沒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