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和余家談好條件,他也從來沒想過要殺了達倫,甚至想事后兩人一起分錢。但是達倫太一根筋了,那柑寨的頭人不讓大家將山寨賣布的事說出去,他便嚴守秘密,任余家人怎么誘惑也不說。
農勒剛開口就被達倫憤怒的罵了回去,他還當著農勒的面說要將事告訴給頭人。農勒自然不想讓事情曝光,兩人廝打起來。達倫被他推倒在一塊用來標記田埂的尖石上,只不過三息就斷了氣。
農勒又后悔又害怕,撒腿就跑了。
他在家里瑟瑟發抖,生怕被人發現自己殺了達倫,可后來只收到達倫家人的報喪,并沒人提起達倫是被殺的,他這才放了一半的心。
可做了虧心事,總是怕遭報應的。他聽韋凱說孟晚的夫君是府城來的大官,也不知道大官是什么官,管不管得到他們壵寨的事,只管一門心思的害怕。
終于下定決心在倫達下葬的前一天給孟晚和宋亭舟下藥,然后潛伏到達尼妹家,等她回來直接將人綁了送到余家去。
他和兒子拿了錢去外面,再也不回來了。
農勒摸著兒子黑而濃密的頭發,他長得很像他阿母,“農納,阿爸是要給達倫償命的,你以后去那勞寨你姑姑家里吧。”
農納已經不小了,他瞬間意識到了什么,雙手緊緊抓著農勒不放,“不要走阿爸,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農勒拍拍他單薄的肩膀,努力讓淚水不要從眼眶溢出,“農納,你已經長大了,阿爸相信你已經可以變成壵寨中最勇猛的漢子,就像木槿寨的頭人一樣。”
人做錯了事,總歸是要受到懲罰的,就算不是宋亭舟將他帶去府衙,壵寨的族規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相對穩重的陶八帶上兩個衙役,先將農勒押回府衙去。
宋亭舟和孟晚在壵寨一直待到年底才回了家。
宋亭舟拿著壵寨的最新戶籍冊子,去衙門籌備年后壵寨修路事宜。孟晚則帶了大批竹制品訂單和受完族刑還沒恢復的韋凱,忙活著要在府城開上一家新鋪子。
宋亭舟在牙行的名頭好使,孟晚很快選好了店鋪地址。
“這間鋪子算是我送給壵族的禮物,感謝你們這兩個月的熱情招待。”孟晚把房契拿給韋凱。上面是官府特批的文書,言明此店鋪非個人所有,而是孟晚贈與壵族所有族人的,目前使用權是韋凱的。
韋凱做為整個壵族中官話說的最好,人也不是最傻的,目前最適合勝任這家店的店主。
這家店鋪專門賣壵寨的竹制品,孟晚的罐頭廠便是這家小店的第一筆大單,足以包攬整個寨子一年的手工活。
當然——不包括壵錦。
壵錦就是達尼妹織的特殊布匹,它的工序更難,用時也更久,堪稱布中精品。放眼望去,不光是西梧府,就是整個嶺南,也沒有比它更精貴的布料。
覃斡這個目光短淺的奸商,搭上曾家的風才把自己養的這么肥。壵錦何其名貴,他一個布商難道看不出來?
只想用微薄的價格讓壵族人給他打工,卻不知道壵錦不該沉寂在小小的布坊里。而是走出西梧府,走出嶺南,讓其他地界的人看看,他們嶺南人杰地靈,別人有的他們有,別人沒有的他們一樣能搞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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