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他工坊里的罐頭,用上好的木料箱子裝上八瓶。赫山過年送來的藕粉帶上六壇,再加上玉飾和布匹,這便湊齊了。
無功無過,既不過分打眼,犯了逾越之罪。又有名貴物件,不至于讓曾家瞧不上眼。
第二天曾家也開始準備給曾知府的下屬們回禮,曾老夫人自兒子死后便不常在外走動,曾家都是小覃氏當家。
她娘家覃家的禮早就一車車的拉走了,曾家院里現在只剩曾知府的下官家的回禮還沒裝好。
小覃氏穿了件覃家送來的嫣紅色薄襖,上面大片大片的山花鳥雀,栩栩如生。她坐在貴妃椅上對著伺候的嬤嬤擺擺手,“各家送過來的禮都登錄造冊了沒有?”
“少奶奶,老奴這幾日床都挨邊,趕著夜都給登造好了。”小覃氏的嬤嬤不著痕跡的說著邀功的話,將禮單冊子遞上去還不忘討好主家,“我見著今年的禮比去年厚了不止一分兩分,可見都是因為咱們家老太爺升官,上桿子巴結討好呢!”
小覃氏聽了心里受用,有一下沒一下的翻看禮單,嘴上哼笑一聲,“這點東西算什么,西梧府的這些官一點油水也沒有,看看這什么杜通判送的,都是什么窮酸東西?這一車的破爛還不如我娘家的一匹料子值錢!”
嬤嬤順著她的話往下說:“可不是嘛,還是個官老爺呢,行事這般小家子氣。”
主仆倆暗自鄙夷杜家,小覃氏白嫩的手指順著禮單接著往下飛速下滑,懷著莫須有的情緒,她想找宋家的禮單。
“把宋同知家送來的東西都找過來,我親自看看。”
曾家的下人輪番上陣,將剛收入庫房不久的東西又一件件的搬到小覃氏面前。任小覃氏眼光再高,畢竟眼界就這么大,揚州的布料是她們覃家拍馬都比不上的。
玉石都是中等貨,稱不上頂尖也說不出毛病來。小覃氏想挑刺都只能從藕粉和罐頭上挑。
她翻了個白眼,“這種吃食放庫房幾日了,誰知道還能不能入口?都搬到給杜通判家和張推官等回禮的馬車上去。”
這幾家便是家底薄弱,送的禮被她嫌棄的幾家。
罐頭和藕粉被孟晚定義成高端貨物,暫時還不在西梧府當地出售,所以眾人只知道孟晚辦廠,還真少有人了解他做的是什么營生,只知道與橘子相關。
藕粉便罷了,看著只是尋常沖服的粉狀物,不能看出怎么服用的。可盛放罐頭的玻璃罐子可是京城才有的稀罕東西,小覃氏免不了多看上幾眼。但她孟晚莫名其妙的敵意與自尊心作祟,讓她根本不愿相信孟晚大張旗鼓的能做出什么好東西,不過是嘩眾取寵罷了。
她爹和附屬他家的商賈都說了,孟晚根本不懂經商,三個工坊的工錢夾在一起每年都快達到萬兩,沒有一家工坊會這么瞎胡鬧。
沒錯,所有人對孟晚的定義就是瞎胡鬧。
“咱家送了那么些布料、玉石、吃食去,曾家就回了半車石頭?”哪怕是常金花不太懂那些珠寶玉石,也知道自家收的這半車原石都是較為普通的貨色。
孟晚雙手抱懷,上次就覺得小覃氏陰陽怪氣,這次都放到明面上來了,真當他們家怕曾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