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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斡從壵寨回來了?”孟晚在自己書房里寫字,書房里坐著兩盆炭火,但陰冷感還是如影隨形,他寫一會兒就要去烤烤火。
唐妗霜剛從外面回來稟告,沒覺得孟晚的書房比外面暖和多少,拿了個小凳子坐在火盆旁邊和他說話。
“不光壵寨,聽說還去了達尼妹的鋪子,被打出來了。”他話語里都是幸災樂禍,顯然也對壵寨的事知情。
“呵”孟晚也輕笑一聲,“你信不信他還會把自己折騰得更慘?”
唐妗霜一愣,“東家的意思是?”
孟晚筆桿子不停,“好好盯著工坊……不對,是罐頭坊。也不要盯得太死,給人家留些犯罪的機會。”
他這話就有些嚇人了,唐妗霜不敢亂猜測,于是又多問了一句,“您是說覃家會對罐頭坊下臟手?”
孟晚見唐妗霜沒有理解透徹,干脆放下筆桿子,也坐到他旁邊去烤火,“一個普通的商賈若是遇上官家插手,可能會害怕,可能會退縮。但覃家顯然是在梧州窩著當慣了地頭蛇,沒見過什么世面罷了,曾知府之前任同知的時候,年歲較大,其他官員都愿意給他幾分薄面,這更給了覃斡一種微妙的錯覺。從小覃氏的作風便不難看出,覃家是自負的,自負到他們甘愿自己蒙蔽自己的雙眼。”
他反問唐妗霜,“如果你在西梧府,頂頭最大的官員是你家的親家,當地商賈低迷,幾乎被你一手壟斷。這時候突然橫空出現一家鋪子,身后站著的官員比你家低了一階,又是個流傳中,只知道鋪攤子,根本不懂如何經商的人,壞了你的買賣,你會怎么做?”
唐妗霜仔細的琢磨了一會兒,認真的順著孟晚的話說:“宋大人官階哪怕比曾大人低,但也是官,直接對著干是不可能的。但若是退縮會不會給親家丟人?或是影響自家名聲?”他這樣問孟晚就已經表示他想退了。
這是正常人的想法,但覃家明顯不在此行列。
孟晚在火盆邊上烤了兩個橘子,“覃家若是能想到曾家還好,曾知府也會勸阻他。就只怕他為了面子,做些腌臜事出來,還得意洋洋的去找曾知府邀功。”
唐妗霜不解,“那我們要去找曾知府嗎?提前讓曾知府管束覃家呢?”
“不。”孟晚用火鉗給橘子翻了個面,一股帶著焦糖般香甜的滋味迸發。
“為什么要阻止?這件事對我們只有百利,而無一害。我只嫌他膽子不夠大,還要再添兩把火才是。”
唐妗霜目光投在橘子周圍紅彤彤的炭火上,“火?”
孟晚把書桌上剛寫完的稿子遞給唐妗霜,“拿出去,找個遠近聞名的戲班子,讓班主編一出好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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