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是楚辭一點點養到這么大的,他嚇得忙丟下傷患去扒雪狼的狼嘴。雪狼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配合的大張嘴巴給楚辭檢查。
其余人也嚇了一跳,“怎么樣了小辭,它吞進去了?”
“快想辦法讓雪狼拉出來啊,那蛇看著就有毒。”
“我去買巴豆!”
陶十一這幾天隨宋亭舟在外東奔西跑,早已打聽到了一些隱秘,自然知曉小黑蛇的厲害。而且就剛才那副神秘的場景,誰都能看出來陸闖的詭異之處。
他感動的單膝跪在雪狼身邊,“好狼,你救了我一命,往后就是我陶十一的親兄弟了!狼弟,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本來因為擔心雪狼,心情不甚明朗的楚辭:“……”
陶十一真正的同胞兄弟陶八、陶十:“……”
“呃……啊!”
一聲慘叫打破了尷尬的境地,只見陸闖捂著胸口一臉猙獰的倒在地上,身上的刺青仿佛活過來一樣在他皮肉下游走,里面的青黑色線條速度極快的從他胸口竄到臉上和身體各處。陸闖仿佛在忍受極大的痛苦,口中發出一陣陣痛苦的哀嚎。
與此同時,楚辭察覺到雪狼似乎也有異樣,火速將它眼皮掀開一看。一道道黑色細線在它瞳孔中亂撞,且線越來越多,幾乎要將雪狼赤色的狼瞳覆蓋,和陸闖身上的情景十分相似。只是那些黑線并沒有擴展到雪狼全身,像是被關在了它的眼睛里。
楚辭還算鎮定,他攤開自己隨身攜帶的藥箱,從里面取出一排長短、粗細不一的銀針。還沒來得及扎到雪狼身上,便肉眼可見的發現它眼中的黑線一根根褪去消散,雪狼又恢復了猩紅的同它變異老爹一樣特殊的狼瞳。
楚辭心頭一松,但還是不大放心,拿出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在雪狼健壯的狼腿上輕輕一劃。迎著雪狼委屈巴巴的眼神,將血液收集到一段小竹筒里,又往里面加了兩種藥粉,血液顏色未變。
耐心的將雪狼傷口上藥包扎,楚辭安撫性的摸了摸它腦袋,對從桌案后走下來的宋亭舟比劃,“沒事了干爹。”
宋亭舟微微彎腰替雪狼順毛后對眾人說道:“你們都先不要靠近陸闖,此人身上還有古怪。”
陸闖身旁的衙役們立即四散開來,整個公堂突然肅靜,只有陸闖狀似野獸的粗喘。
受傷的高大哥兒欲言又止。
宋亭舟突然用一種緩慢又遲疑的語調慢慢說道:“我知道你是鹋族人,我懂得一點鹋族語言,你可以和我說。”
旁人一臉茫然,大人說的什么?
只有那小哥兒眼睛一亮,飛速用鹋語回復了了一句,嗓音竟比宋亭舟還磁性性感,“他中了蠱,現在被反噬,已經快要死了。”
語罷神情復雜的看了眼本該毒發身亡,此刻卻活蹦亂跳在楚辭懷里蹭蹭的雪狼。
宋亭舟對鹋語只是略通,大致聽懂的這個小哥兒的意思。
“中蠱?”他眉頭緊鎖。做為一個正統考科舉入仕、信奉孔孟之道的官員,在他的認知體系里,蠱術被歸類到怪力亂神的邪術里,是背離正統儒家觀念的存在。
鹋族久居深山,與世隔離,今年他本就該派人探訪鹋寨和瑤寨,重新檢籍,如今倒是碰巧了。只是若寨中之人真會下蠱,此行一去恐有危險。
“我要把他帶回鹋寨。”鹋族小哥兒突然指著陸闖說道。
宋亭舟下意識回了一句,“你要救他?”
鹋族小哥疑惑的說:“怎么可能,我要用他體內殘存的蠱蟲,找出他供奉的人,鹋族的蠱不是用來害人的。”實際上這也是他這次出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