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朵吃飯時欲言又止,她想對孟晚告辭,帶蘭山回到平沺寨去。
“你別急,我想辦法陪你回瑤寨看看。”孟晚將碗筷放下,順帶拿起帕子給阿硯擦了擦嘴。
“可我們寨子現在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蘭朵自然愿意,但她更怕孟晚會因為她而受到什么傷害。
孟晚對著她忐忑不安的臉,安撫一笑,“安心,我既說了要幫你,又怎么會食言呢,一切等有機會進山寨再說。”
后半夜雪生拿著孟晚給他的腰牌出去了一趟,凌晨天還沒亮就帶回了一個消息。
“夫郎,黑葉縣的黃知縣果然被關在了地牢里,瑤族人守備不嚴,當下應該沒有性命之憂。”雪生摘下臉上蒙著的黑布塞到懷里,回稟孟晚道。
孟晚冷笑,“這次就算瑤族人不殺他,朝廷也會定他的罪。”
若是自己能穩住陣腳等宋亭舟前來救援,黃知縣還能保住一條小命,被罷黜是最好的局面。若是局面難以控制,第一個死的就是黃知縣,因此他現在絕對是最心急的一個。
“他怎么說?”孟晚這邊問著雪生,那頭已經囑咐黃葉趕緊弄點吃的給他,大半夜出去怪耗神的,一會該讓雪生吃點東西休息下。
雪生確實有點累了,他坐在孟晚對面的椅子上說:“李知縣說打進縣城里來的是白云山風仝寨的人。”
孟晚看著雪生沒眨眼,五息之后他難以置信的說:“就這?沒了?”
雪生點點頭,“李知縣只知道這么多。”
“哦,還有,風仝寨的頭人名字叫那拓。”雪生又補充了一句。
孟晚嘴角一抽,“他能被抓還真是一點都不冤。”純純的大廢物。
“別人口中可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孟晚不死心的又問。
雪生帶來一個比李知縣智商還奇葩的消息,“我聽幾個被抓的衙役說,李知縣的小舅子張寶霖現在是風仝寨頭人面前的紅人。”他們生死未卜,每天連瑤族人說的話也聽不懂,見到雪生問自家知縣的話還以為有救了,哭爹喊娘的差點將瑤族人引來。
阿硯可能是被他們說話的聲音吵醒了,哼哼唧唧的想哭,孟晚走過去輕拍了兩下,喃喃道:“李知縣小舅子?張寶霖?我怎么覺得有點耳熟?”
黃葉提醒他,“夫郎,是不是當時咱們還在赫山縣的時候,有人到藕坊鬧事,那群人好像就是黑葉縣的人。”
孟晚瞬間想了起來,當初張寶霖還被宋亭舟關了小半年,李知縣賠著笑臉找來也沒用,最后還是等刑期滿了才被放走的。
他倚在床邊看雪生端著碗小聲吃面,推斷道:“那種小混混竟然和瑤族人攪合在了一起?這次黑葉縣被攻破該不會是他和瑤族人里應外合吧?”
黃葉才做的面條,里頭還臥了兩個荷包蛋,雪生一口一個蛋,肚子里有了底子。他否決了孟晚的話,“不是,黑葉縣的衙役說,是縣城被風仝寨的人占領后,張寶霖才扒上那拓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