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衙門?什么詆毀?我們沒有!”
“我們只是閑聊,你們驛站是什么地方,旁人閑聊兩句還不行嗎?”
“簡直欺人太甚!”
徐家兩個丫鬟剛開始還狡辯兩句,見孟晚根本不屑搭理她們,而是頭也不回的進去議事,雪生又態度強硬,便開始撒起潑來。
“放開我們!”
“你憑什么抓我們,我們就算說了又怎么樣,從未聽過罵人幾句就要吃官司的。”
“公子,你救救我們啊!”
徐文君在一旁冷眼旁觀她們被雪生帶走,嘴角泛起一抹嘲諷的笑。那群女人生怕他會有所成就,將這兩個蠢貨放在他身邊,難道就沒想過會引火燒身?
晌午驛站開完會議,各個大小管事魚貫而出,孟晚清悅的聲音才從里面響起,“徐公子,久等了,請進來吧。”
余彥東站到門口,不情不愿的過來迎人,“徐公子,請吧。”
徐文君客氣的笑了笑,換來余彥東一個白眼。等人進去后,余彥東想了想又重新跟了進去。
孟晚也沒理他,任他好好一個富家公子和做賊似的偷摸往里看。
徐文君習慣算計旁人,這是他能從徐家那么一大家子人里順利活下來的秘訣。但短時間第二次見到這位知府夫郎時,他突然發現自己拙劣的算計在對方看來有些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
孟晚托著腮撐在旁邊的邊幾上,“故意把仆從縱慣成這樣,徐公子,你這樣利用我收拾你的兩個丫鬟,是不是有點過火了?”
他語氣輕松,既沒有氏族大家那股清高、內斂、一板一眼的禮儀教養。又不像尋常官夫郎那樣端著高高的架子,眼里全是對商戶的輕蔑。
這位知府夫郎是從容且自信的,徐文君坐在他下首的位置,隔了兩個座位,懷著有些忐忑的心又發現了另一件事——這是個難得的美人。
徐文君的突然平靜下來,所以他大概也沒猜錯,這可能是個貌美的,比一般困于后宅的官夫人們多一點本事的哥兒。
他換上一副隱忍的表情,“還請孟東家見諒,這兩個丫鬟是我母親所賜……”
“徐公子。”孟晚打斷他的話,“就別在我面前演戲了,我沒空和你玩這些小孩子的把戲。你應該打聽過珍罐坊東家是西梧知府夫郎,知道我的身份,你簽的那張文書是不可反悔的,我只想知道你付不付得起尾款。”
徐文君被他這句話打的措手不及,連臉上的表情都顯得有些浮夸起來。短時間內一次又一次的被孟晚打擊,他已經沒有謀劃計策錢的淡然之色,只能艱難的說道:“我們徐家是徽州最有名望的富商,區區萬瓶罐頭,當然是能吃得下的。”
余彥東在門口冷笑一聲,裝什么,誰家還不是當地首富了?
孟晚端起茶碗,里面已經放涼的茶水。這是他從家里帶來的六堡茶,湯色紅濃,滋味甘醇爽滑,清涼甘甜,有種特殊的煙味,是孟晚近幾年最喜歡喝的茶。
“珍罐坊不管是對哪里來的朋友,開得都是一個價格,我們本地商人取貨,果珍罐荔枝的也是十兩銀子一瓶。今年徐公子訂的一萬瓶果珍罐就要十萬兩白銀,徐家自然是出得起這個錢,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