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硯輕哼一聲,唇形漂亮的嘴巴撅起來老高,眼睛斜斜的看著埋頭干飯的通兒,模樣愈發像孟晚。
宋亭舟到嘴邊的斥責變成了一句輕語,“快吃。”
“哦。”阿硯蔫吧吧地把青菜吃了。
通兒在家里待了幾天,逐漸與大家熟悉起來,但性格還是較為安靜,不像阿硯一樣活潑。
阿硯剛開始還很嫌棄通兒,相處幾天后就開始稀罕起來。
他有弟弟啦!
葛家祖孫倆在宋家安頓下來,孟晚給方錦容寫了回信,他們驛站的買賣沒有往欽州開,也不知道方錦容和葛全收沒收到信。
通兒在宋家住了兩個月,之后在阿硯強烈安利下,也背著和阿硯同款小書包踏入學堂。
他這會兒還不知道進學是要做什么,只是看阿硯哥哥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五月份一個十分尋常的雨天,孟晚早起看著天色不好,思及最近好像也沒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他親自跑一趟,干脆賴床多睡了一會兒。
“夫郎,大人叫我回來叫你,說是有貴客臨門。”蚩羽的大嗓門自院子里響起。
孟晚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來,“貴客?”
能讓宋亭舟特意叫人回來提醒他的想必不是什么常人,孟晚起床迅速洗漱換衣,推開房門拿著廊下的油紙傘往外走去。
蚩羽在廊下等了孟晚一會兒,見他出來不等詢問便說道:“不知道是什么人,排頭很大,是直接去衙門找的大人。”
孟晚腳步頓住,“直接去的衙門?是男是女,有沒有表明身份?”
“是個哥兒,說是什么廉王派來的。”蚩羽也撐了把傘跟在他身后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結果孟晚聽他這么說突然頓住腳步,“哥兒?廉王?”
蚩羽不明白夫郎為什么停下來又問他一次,復又肯定的答道:“是啊。”
孟晚撐著傘站在原地,雨點急促的拍打在傘面上,傳來嘈雜的聲音。他仰頭從傘檐下看著天上厚重的烏云,眉間緊鎖不松。直到蚩羽腳都快站麻了才一扭頭又回了房間。
蚩羽茫然的看著他的背影,“夫郎?我們不去府衙見貴客了嗎?”
孟晚頭也不回的說:“等我片刻,馬上就來。”
——
羅霽寧被馬車顛得七葷八素后終于到達西梧府,他忍著路上種種不便,沒先進城,反而在離府城最近的一個小鎮子上安頓下來。
廉王咬死了在京城不挪窩,非要趁太子不在威逼利用幾個朝臣策反。羅霽寧無法,只能連騙帶哄的準他派人將自己送到西梧府。
在客棧里休整一晚后,他深深的吐了一口氣,鼻子里都是泛著腥味的泥土味,搞得他又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