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要靠唐妗霜自行解決,后者孟晚倒是還能幫他想想法子,“一會兒我叫家里下人去余家稟告一聲,就說今日雨大,你被我留在宋家休息。晚些時候讓阿尋過來給你看看,他在哥兒女娘這方面看得比青杏還好。總之你記住一點,你是他余彥東死皮賴臉求娶回去的,如今還是珍罐坊的二東家,不必將姿態放得太低。”
唐妗霜眼眶微紅,他連出嫁那天都沒哭,這會兒卻險些掉淚。他明白孟晚是在給他撐腰,要震一震余家的女眷。
晚上阿尋被叫來宋家,他也不是外人,和大家一起用了晚膳,夜里在孟晚院子里宿下,給唐妗霜搭脈看病。
“確實有些早年虧損,但是無礙,便是不用藥過幾年也能養過來,與子嗣并無大礙。”阿尋只比楚辭小一歲,今年也十六了,從以前的話癆小孩,成長到如今能獨當一面的郎中,甚至在西梧府還頗具盛名。
唐妗霜眼中滿是驚喜,他對余彥東總是覺得有些虧欠的,若是孩子也不能給對方生一個,恐怕會心生抑郁。
“那就給妗霜開張滋補的方子吧。”孟晚說出唐妗霜心中所想。
阿尋把自己看診的藥箱收拾好,對孟晚說:“好,那我就借您書桌一用。”
孟晚調侃道:“呦,阿尋長大了,也學會大人客氣了。”
阿尋坐在椅子上坐立不安,“夫郎!”
“好了好了,快寫吧。”孟晚叫黃葉把他院里的廂房收拾出來,給唐妗霜和阿尋住。
他說的也不算是假話,今天的雨下得確實不小,雷聲驚人,哪怕苗家離宋家不遠,他也不敢放阿尋回去。
后半夜的時候,孟晚被一聲響徹天地的雷聲驚醒,幾道閃電劃破黑暗,將屋子里照的通明,下一瞬間便是一連串的驚雷乍響。
那雷聲來得又快又猛,如千軍萬馬踏過云層,轟隆隆地從東邊滾到西邊,伴著瓢潑的大雨,又像是一條在云層中肆意翻滾的怒龍,把整個晦暗的天空都裹進了它的咆哮里。
雷聲霹靂,雨水磅礴,風勢驟起,門窗都被灌得“咣咣”作響。
孟晚從床上坐起,心口突突地跳個不停,他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披著薄棉衣下床站到窗邊,將手按在窗戶上。他家窗戶是用宣紙糊的,質地綿韌,潔白又細膩,透光性柔和且還耐用,一年換上一次都不舊。
可如今細看,窗欞上竟然有幾塊格柵被風生生給刮破了。
孟晚眉間越皺越緊,他轉而走到房門處,剛拔出門栓,面前的兩扇房門便被大風吹開,“砰砰”兩聲,巨響在走廊下響起。
“夫郎,怎么了?”黃葉屋子里的燈亮了起來,聲音隔著風雨傳到孟晚耳朵里的時候有些失真。
孟晚仰頭看著傾瀉而下的暴雨,喊了句,“沒事,被雨聲吵醒了,你睡吧,不必過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