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敬忙彎腰作禮,“大人明鑒,這些災民并非咱們西梧府境內百姓,而是欽州過來的流民啊!”
“還敢狡辯!”宋亭舟怒斥,“安集流亡,無使失所。是身為父母官的職責所在,從沒聽過災情面前竟有某縣知縣竟拒絕安置災民的!”
宋亭舟深吸口氣,推開他往城里走去,“費大人,我定要寫奏折啟明陛下你的種種作為,西梧府,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了!”
費敬膝蓋一軟,要不是師爺扶著,他差點跪到地上。他踉蹌著追上去,“大人,大人息怒啊!”
旁邊的守城兵左右為難,只能求助縣丞,“陳大人,我們還攔著這群災民嗎?”
“攔?攔什么攔?沒見知府大人都發火了嗎?”縣丞冷笑一聲,費敬這下子可遭殃了,這種禍害,早該滾下臺去。
宋亭舟召集了德慶縣中的所有郎中,先給這數十名災民診脈,確認他們只是身體虧損和風寒,并未身患其他感染病后,該治病的治病,剩余的人暫時安頓在縣學外院。
孟晚在德慶縣還真沒有房子,不過有驛站和松韻學院。
綜合他們這次帶的人比較多,驛站又大多都是倉庫,冬天天冷,還是住松韻學院比較方便。
宋亭舟去縣衙訓人和安頓災民的時候,孟晚便帶人先去松韻學院安置起來。有的夫子在學院外面有宅子,沒有的孟晚就租兩間院子給她們住。
不然他們一行漢子較多,住在一起松韻學院的夫子們難免不適應。
學生的床他們先借用,后面半天孟晚他們都在收拾行李和鋪床。
“阿爹,我們要在這里住多久?”阿硯跑過來問整理衣物的孟晚。
“順利的話可能半個月就回家了,若是……不順利,可能年后才能回去。”孟晚神情復雜的說。
阿硯已經長大,腦子同孟晚一樣靈活善思,他想到和他們一起進城的那些可憐人,問道:“是因為那些災民嗎?”
這還是他頭一次聽到“災民”這個詞匯,已經大致明白了其中含義,那些人沒有家了,所以只能四處流浪。
孟晚摸摸他的頭,才發現阿硯已經長到他腰間偏上的位置了,他若有所感的說:“那些災民還算好說,怕的是成千上萬,甚至幾萬、十幾萬的百姓都變成災民,那才是一場噩夢。”
但愿只是他和宋亭舟想的太多了。
安頓好災民,宋亭舟組織好德慶縣的官員迅速行動起來,勘察德慶縣轄內所有村落是否有災情,疏通河道,檢查水壩,幫助房屋破舊的百姓家里加固房屋。
這一查,果然就查出了問題。
德慶縣的衙役騎馬飛奔回縣衙稟告,“大人!茂林鎮的水壩就要被沖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