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盛京來的大人快進城了。”蚩羽過來稟告。
“竟然來的這么快?”孟晚頗為意外,現在也才過完年十多天而已。
宋亭舟已經利落的換上官服,“我這就帶人過去看看,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孟晚被他從座位上拉起來,“那就去湊湊熱鬧好了,你不必管我,我就和蚩羽站到后面。”
他們磨蹭了一會兒,剛好在城門口接到人。
“宋大人,別來無恙啊!”一位膚色偏深、年約五十的官員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他也沒用下人攙扶,整個人顯得精瘦又干練。
宋亭舟下馬揖禮,“夏大人,一路辛苦了。”
此人正是朝中正二品工部侍郎夏垣,當年宋亭舟參加春闈時,他便是其中一位副考官,兩人還有一份座師情分在,雖然這個名頭沒什么分量。
夏垣客氣的回了一禮,“本官只是路行的遠了些,何談辛苦?宋大人為西梧府百姓奔波不息,才是真正的一心為公。”
孟晚在后頭聽得嘆為觀止,不愧是京官,明明官高宋亭舟好幾級,卻這么謙虛有禮。看起來也像是個干實事的老實人,一張嘴就是京中老官的腔調了。
宋亭舟做為一個地道的文人,靠自己實力考上的二甲前名,場面話他也會說,但他懶得說。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夏大人隨下官進城,城中已經安排了大人的住處。”
夏垣被他的單刀直入弄得一愣,隨后笑道:“那就多謝宋大人款待了。”
他還以為宋亭舟給他安排的是什么豪宅,幾進的大宅子。但到了之后發現自己即將住的地方是府衙后宅。
本來是預留給知府和家眷住的地方,宋大人自己住到外面去,讓他住在這里,是一分錢都不打算花嗎?
有意思。
不恭維起碼也不能得罪,該有的流程還是要有的。
當天下午宋亭舟在府城最大的酒樓里安排了一桌席面,稱得上是賓主盡歡,總之宋亭舟既不恭維上官,也不得罪人,一桌席面他自己就吃了三分之二,留下的一些叫體面。
夏垣能坐上高位當然不是什么廢物,他早年也沒少在地方上當官,既然是來辦公,宋亭舟又不是什么溜須拍馬之流,兩人第二天便決定立即啟程趕往欽州了。
早上是在常金花的鋪子里吃的米粉和炸雞,很對這位工部侍郎的胃口,盛京人慣有的思維便是挖廚子,夏垣果然也不例外。
“夏大人見笑了,這是家母開的鋪子,廚子恐怕不方便外借,但方子您盡管拿去。”宋亭舟解釋道。
夏垣是真沒想到朝廷官員的老娘竟然會親自上陣去開鋪子賣吃食,震驚過后就是佩服,“君子豈能奪人所好?方子就罷了,只待欽州事了,走前再回這里吃上一回,還要勞老夫人招待。”
孟晚率先上了自家馬車,他也要跟著宋亭舟去欽州,“夏大人放心,我家的鋪子您只管隨便吃。”
夏垣目光一閃,“那就多謝孟夫郎了。”
他上了馬車后身邊湊上來個身條精瘦的年輕男人,“大人,西梧府城郊的珍罐坊確實是這位孟夫郎的手筆,珍罐坊的人嘴巴很嚴,屬下是順藤摸瓜,從一個外地小商販的口中打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