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使者是死在他面前,他必須要對朝堂和父皇有個交代,兩軍交戰,他也上了,秦艽和主將副將全都護在太子身側,生怕他有什么不測。
按理說幾大高手都在,太子本身的身手也不錯,這次交戰不說是萬無一失,可說什么他們也不可能讓太子殿下出事,但偏偏就出了意外。
“安南人虛張聲勢,以他們國家五萬兵力,誘導我們兵營八萬士兵盡數出營作戰。打到一半他們邊打邊退,我姐夫便已經察覺到了異樣,指揮軍隊迅速回營,可誰知就差了那么一步!”秦艽半坐起身子以手做拳猛捶床邊,表情無比懊悔。
孟晚深吸一口氣,“他們將暗河挖通,存儲的洪水淹沒了軍隊?”
秦艽神情痛苦的點了點頭。
剩下的不用問了,見秦艽這樣自責,大家被洪水沖散后太子肯定出了事,甚至連黃水瘡這種疫病都不知道會不會是對面安南故意投毒。
夏垣臉色陰沉的厲害,“據秦指揮使所說,太子殿下極有可能是被安南人給擄了去。”
秦嘯云是秦艽的叔父,他在秦艽床前急躁的走了兩步,突然暴起甩了秦艽兩巴掌。
身為武人,他下手不可謂不重,秦艽本來就半死不活,差點沒叫他這兩巴掌直接抽死過去。
孟晚趕緊站在秦艽前面阻止他接著打人,“秦將軍息怒,怪只怪安南人狡猾,秦艽本就病重,你再打下去,太子殿下沒找到,他就先被您打死了。”
秦艽再也受不住內心的譴責,不光太子是禹國儲君,還因為對方從小就護著他長大,一心為他籌謀。比起姐夫,更像是他親哥哥。
若是太子真出了什么事,他上對不起朝廷,下對不起姐姐,萬死難辭!
不光秦艽,夏垣和秦將軍也都沉默不語,一屋子的人都開始e。
什么水患,什么疫病,所以一切加在一起也沒有丟個太子重要。
兩個大官不說話,孟晚也不吭聲,認真的盯著給秦艽處理傷口的楚辭,仿佛要在他臉上盯出花來。
“孟夫郎。”夏垣先打破了平靜。
孟晚如夢初醒,“夏大人您叫我?”
夏垣愁眉不展的說道:“本官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當不當說。”
孟晚心里咯噔一聲,他就知道,讓自己這樣四品地方官的夫郎知道這種辛密,夏老頭定是沒憋什么好屁。但他能怎么辦呢?只能順著夏垣的話自己往坑里跳。
“您有話盡管直說。”
夏垣鎖著眉長嘆一聲,“殿下生死未卜,實在令人擔憂,如今軍中將領死的死病的病,需要秦將軍留下坐鎮。欽州上下一片混亂又只能仰仗宋大人整頓……”
孟晚笑容開始牽強,“您的意思是?”
夏垣和秦嘯云對視一眼,不知這兩個老狐貍在孟晚沒發現的時候都商討了什么鬼點子,竟動作一致的對孟晚行了個大禮。
屋子里地方就這么大點,孟晚想躲都躲不開,只能硬生生的受著。
只聽夏垣說道:“孟夫郎雖然身為哥兒,但在嶺南一代受百姓愛戴,又扶持工坊無數,機敏有佳,可愿隨老夫一起秘密去一趟安南,拯救太子殿下?”
孟晚不可能被人幾句夸獎就弄得找不到北,胡亂應下,可夏垣下一句話便是,“若不得孟夫郎相助,本官也只能回欽州城去找宋大人求助了。”
孟晚很久沒有過這種被人拿捏地死死的感覺了,他唇角勾起一抹虛假的笑容,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欽州百姓還需要他安置,還是我隨夏大人走一趟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