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是下午了,孟晚半點沒有下床走動的意思,他連飯都吃不下。
他們的行李中大部分都是吃的和食材,楚辭找出來一堆零食放到孟晚床邊,又舀了點米去廚房給孟晚熬粥。
“小辭,在這里行事多加小心。”
楚辭回頭對孟晚點了點頭,借了三層的廚房熬了些粥,行李中有常金花腌的酸筍,回去給孟晚開胃吃。
端著粥回到孟晚門前,正遇上住在里面的那對主仆。青年對楚辭微微一笑,楚辭也略微點頭當作回應,隨后敲門進屋。
青年笑道:“有意思,兩個漢子伺候一個小侍?”
蚩羽那么大個的小哥兒實在太引人矚目,孟晚為了行事低調,都是讓他頭戴額巾。
堼伯勸道:“這三人哪個也不像是仆從之流,那小侍雖然有幾分貌美,公子也萬萬不可大意。”
“堼伯放心,我心里有數。”
兩人離開后,楚辭又推門出來,他看到墻邊地板上深色的血漬,眸色深沉。
早上雖然沒鬧出人命,但富商那邊的人也受傷不輕,褚哥說那對主仆二人中的老者實力可能與他不相上下。
普通商人的仆從實力竟然能比擬朝廷二品大員的門客?
孟晚風寒加暈船,處在半死不活的狀態,楚辭又要照顧他,又要提起心神來戒備生人,已經完全是一副成年男人的姿態了。
第一個登船的富商被教訓了一頓,之后便十分老實,除了去三層吃飯,基本上不出門。
孟晚就更是如此了,連吃飯都在屋子里,全等他干兒子和蚩羽伺候。遇上海浪大的時候,還會吐,滿肚子壞水都被吐得干干凈凈,別說算計人,他自己人都已經半廢了,睜開眼睛就是迷迷糊糊的狀態。
他們上船第三天,沒想到這艘福船又迎來了新的客人。
孟晚鼻塞的難受,倚在船頭喝了口溫熱的茶水醒神,又問蚩羽道:“剛才外面什么動靜那么熱鬧?”
“好像是新上來人了,我回來找人打聽打聽。”蚩羽見他醒了就拿著木盆出去,打水回來給他洗漱。
沒等蚩羽回來,孟晚的房門就被人敲響了。
他扶著額頭,步子軟綿綿的走到門邊,先是不言不語,直到敲門聲再次傳來才問道:“誰?小羽?”
門外是道清脆悅耳的女聲,聽上去年紀不大,“我們家是新上船的,家中小姐備了些薄禮給大家,還請收下。”
孟晚算著時間蚩羽也快回來了,便將門打開了一條縫隙,門外果真是兩位十幾歲的少女。她們穿著款式相同的襖裙,頭上插著銀簪,手上戴著銀鐲,動作起來發出動聽的撞擊聲。應該是大戶人家的侍女。
此刻手中各提了幾包點心,拎著其中一小包要送給孟晚。
“多謝兩位姑娘,勞煩姑娘替我謝過你家小姐。”孟晚接過點心,面色蒼白的對她們笑了笑。
兩名侍女對視一眼,其中一個侍女笑吟吟的回道:“這位哥哥不用客氣,我們這便去給其他人送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