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羽回來正好撞見她們敲自己的房門,隨口問了問,莫名其妙的得了一包糕點。他看向倚在門框上的孟晚,見對方點頭才收下糕點道謝。
蚩羽端著水盆進了孟晚房間,兩個侍女小聲嘀咕,“那個哥兒穿的那么素凈,像是誰家的小侍吧?”
“長得倒是俊的很,只怕和剛才那個漢子……”
“就是,青天白日的,就這么進一個屋了。”
兩個侍女一臉鄙夷,散完手里的糕點就回主家處稟告。
“貌美小侍?”一位妙齡少女悠閑的品著茶,可惜船上顛簸,白玉茶盞太過精致,里面那一點茶水放在桌上很快就灑了個精光。
少女不悅的蹙起柳葉般的細眉,隨后又舒展開來,“罷了,這些閑事還是不要議論的好,平白污了耳朵。我聽爹說這次登島的人是歷年來最多的,最次也是身家十數萬兩的富商,還是要與他們后宅夫人多多交際的好。”
侍女附和道:“小姐說的是,這次好不容易讓老爺帶您過來,要多多把握機會才是。”
少女輕閉上眼,“母親已經答應了陳家的提親,這是我最后的機會了。”
想到陳家那個熬死了三任娘子的大爺,少女既惡心又絕望。她的后半輩子都攥在嫡母手里,這次她不惜徹底得罪嫡母和姐妹,也要使手段跟著她爹去吉婆島,就是最后的機會。
孟晚回去打開油紙包,里面是幾塊精致的糕點,他對這些涉獵不多,看不出是什么地方的特色。只是大概看了幾眼,就連同蚩羽的那份一塊扔進了海里。
之后的幾天,船上陸續停靠在某個港口,接著會上來商人與他們的家人或者奴仆。但基本上都是安南的商人,再也沒有上來過禹國人了。
孟晚還年輕著,經過楚辭的調理后來風寒終于恢復,人也精神了一些。
他有空開始在船上借著自己小侍的身份,利用給夏垣端茶倒水的借口探查船上的事。
第一個發現,便是船上的雜役,包括舵手在,竟然全是啞巴。
他家因為收養楚辭的緣故,全都懂得手語,很多時候那些雜役交流,孟晚全都看在眼里。
借由這點便利,他也確實打探到了一點雜七雜八的消息。
據說那家新上船的禹國沈姓富商,帶了個女兒上船,才十四歲的年紀,應該就是那天送糕點的小姐,是個有點小心思的女孩。
這不奇怪,怪的是她的親爹,據說昨天夜里突然在房間里發了瘋,打砸到今日一早才消停。
因為沈姓富商住的是被隔開的另一段客房處,海上風浪又大,孟晚并沒有聽到那邊傳來的動靜。
還有就是這艘福船不是第一次出海接人,吉婆島好像是每三年便出海一次,除了陳振龍這樣的新客人外,還有沈姓富商那樣曾經去過吉婆島的。
據那些雜役所說,這些年去吉婆島的人越來越多了,他們的船也從以前普通的民船,換成了如今的福船。
內容太過淺薄,暫時沒有什么太過有用的信息能整理,孟晚也是一頭霧水。
三月初六,午后最暖和的時候,福船終于徹底停靠在一座海島的渡口上。
孟晚緊跟著夏垣下了船,周圍都是安南人說話的聲音,夾雜著少部分禹國人的敘舊聲,看起來有序又熱鬧。
下船的時候同樣要查驗每個人手中的玉牌,這次倒是沒出什么意外,大家都順利的下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