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寧這次寫了這么厚的信來啊?可見是真的被欺負狠了。”孟晚拿起宋亭舟桌上最厚的一封信,信封上寫著祝澤寧的表字,封口已經被宋亭舟拆過,孟晚比劃了一下厚度,暫時沒有看的欲望。
宋亭舟點點桌子上另外幾封信,“昭遠的也有,還有師兄的和我當日殿試的一些同科進士。”
“你和這些同年本來就關系一般,在盛京城的時候也沒見有多熱絡,被外放到嶺南后更是毫無聯系,現在是抽的什么風,居然給你寫信?不會是罵你的吧?”
孟晚拿起一封連名字都不認識的信,被里面肉麻的腔調雷的外焦里嫩,他反復看了兩邊信封,難以置信的說:“這是你同年?現在在盛京城里任六品京官?怎么給你寫信這么黏糊,好像是懷春少女似的。”
說實話,孟晚有點看反胃了。
“他今年五十有三,之前與我交情一般,點頭之交而已。”宋亭舟語速略快。
當下也就交情一般的才敢給宋亭舟寫信,巴結吳千嶂的和給他下過絆子的也不好意思再硬湊上來觸他霉頭。
宋亭舟不想提這些糟心的人,他又說到祝澤寧和吳昭遠身上,“柴郡因為蘭娘的事找澤寧很多麻煩,現在他小人得志,澤寧只能忍讓。”
孟晚了然,怪不得給宋亭舟寫了那么多信,肯定有一半都是在罵柴郡的。
“現在也沒有其他好辦法,只能讓他忍忍了。”孟晚說著把林蓯蓉的信拿來來讀,里面寫的內容就簡明扼要多了,具是描繪朝堂現狀的。
往日明里暗里支持太子一派的朝臣近來低調,甚至有些心如死灰的意味。廉王一黨在朝中越來越活躍,曾經拉攏朝臣還不敢往上面伸手,只敢劃拉一些如柴郡般的小魚小蝦,現如今朝會一散就讓麾下其余官員明目張膽的籠絡。
林蓯蓉也是被拉攏的人之一,不堪其擾,恐生事端。讓宋亭舟近期不要給他去信,免得受到他牽連。
“唉,師兄還怕牽連我們,我們不牽連他都算好的了。”孟晚頗為感動,他們和林蓯蓉只是因為項蕓的緣故叫了聲師兄罷了,對方卻對他們夫夫倆一直多有照顧,百般為宋亭舟謀劃。
宋亭舟已經能猜測到林蓯蓉現在的境況有些不妙,“師兄的位置特殊,明眼人都能看出陛下有意讓他頂上吏部尚書的位置,廉王想拉攏他并不奇怪。”
正常情況下,王爺即便是皇儲,也不敢對朝廷命官如何,但廉王的情況偏偏不一般,他有一個強勢有力的外祖。所以林蓯蓉會給宋亭舟寫這封信,就代表他可能已經遇到了麻煩。
孟晚蹙起眉頭,他早就覺著這個廉王像是有個什么大病了,“那要怎么辦,咱們在嶺南鞭長莫及。”
“不會太久了。”宋亭舟聲音低沉,“朝廷在秋收前后,定會向安南開戰。”到時候,朝堂上自會動亂,而現在林蓯蓉只能自保為主。但怕就怕他做為清流一派而不肯妥協,會惹惱了氣勢正盛的廉王。
難得在家休假一天,宋亭舟考慮的事情太多,時而還要給友人回信,孟晚沒再打擾,自己帶著黃葉跑去庫房。
緋哥兒都來這么久了,他的見面禮還沒給人家準備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