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剛看到阿尋的時候,她心里以為這是宋亭舟的妾室。后來才發覺自己好像琢磨錯了,這小哥兒像是宋家的貴客。
不管什么身份,總歸是自己得罪不起的,月梅恭恭敬敬的對著,還囑咐丈夫柳哥不要去后院。
吳昭遠站在門口處眺望門外的院子,“澤寧說下了衙就來,怎么這會兒還沒有到?”
他家過得不算富貴,身邊也只跟著一個小廝,早早給打發回家報信了。
宋亭舟緩過了勁兒,“雪生,你讓陶八去祝家看看。”
雪生得了吩咐剛往外踏出步子,祝家的小廝就被柳哥領進院子。
祝家的小廝認識宋亭舟,“宋大人,我家小姐今兒吃錯了東西腹瀉不止,大爺脫不開身,讓我過來回稟您一聲,今晚他就不過來了。”
“瓊娘又病了?他心急也是應當,改日孩子好了再聚即可。”吳昭遠這些年和祝澤寧在盛京,兩家住的也近,時常相聚。
宋亭舟問吳昭遠,“瓊娘體弱?”
吳昭遠輕嘆,“娘胎里帶的,澤寧不讓說出去,怕你跟著操心。”
祝澤寧和宋亭舟都有孩子,只有他子嗣艱難,成親這么多年也無所出。
宋亭舟叫雪生去喊阿尋,并對祝家的小廝說:“我帶了郎中來,讓他隨你去祝家看看你家小姐的病。”
祝家的小廝知道宋亭舟和自家大爺關系非比尋常,當即也不回去稟告,直接應了下來。
陶十一送阿尋去祝家,宋亭舟安安穩穩和吳昭遠用膳。
月梅做飯的味道一般,酒樓的菜又有些膩了。吳昭遠動了幾筷子,用了半碗飯就放下了碗,他看宋亭舟動作飛快的吃飯,沒一會兒飯碗就光了。
吳昭遠失笑,“你還是和從前一樣能吃,那時候我記得大嫂還給你送飯。”
宋亭舟給自己重新添了一碗米飯,目光中帶著暖意,“可能是年歲漸長,如今飯量已經大不如前,晚兒的手藝好,不像我只會煮個米粥。”
“有時候很羨慕你,和大嫂這么多年還是濃情蜜意。”吳昭遠從前就很憂郁,如今這么多年過去,比少年時期豁達不少,卻也成為不了祝澤寧那般開朗的人。
因為明早要面圣,兩人沒有飲酒,吃飯、喝茶、聊天,倒也輕松愜意。
夜里吳昭遠住在偏房,宋亭舟整理了一番行李和明早要穿的官袍后,便上床休息,這么遠的路程連軸轉,便是習武之人身體也吃不消。
他身體疲憊不堪,思緒卻轉動不停,多年沒有進宮,要在腦海中復習當日在保和殿學的宮規宮禮,萬不能殿前失儀。
還有昭遠今日說的,兩任順天府尹無故去世的事……
濃墨般的夜色里沒有人聲,其余聲音便格外清晰,枝繁葉茂的大樹被風吹的沙沙作響,三兩聲棲息在花園里的小鳥夢語,還有不知來意的梁上之賓……
“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