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媽媽擠眉弄眼的商量了幾句,還是由剛才說話的嬤嬤出聲說道。
孟晚把銀票當扇子似的扇了兩下,“也行吧,好酒好菜就免了,我不愛你們樓里的吃喝,把花生瓜子的往上端兩盤就行,我們只待一陣,這功夫不長眼的人就別往里請了,免得污了我的眼。”
“欸!您里面請。”
有錢的是大爺,他們被迎進去的同時,三兩個還在溫柔鄉里的客人被請了出去。
姑娘小哥兒們熬了大夜被迫上工,還要迎起虛假的笑容起來陪大人物,然后就見一位貌美夫郎再對她\/他們笑,接著一人給她\/他們發了兩張銀票和兩個小金錁子,金錁子上頭刻得是最常見的“福”字。
“辛苦諸位。”孟晚勾起的嘴角像是把人的魂都給勾去了,站在前頭的六位頭牌緩了一會兒才受寵若驚的欠身揖禮,“多謝哥哥……啊不,多謝夫郎。”
孟晚對她們并無輕視,認認真真的坐在樓上欣賞曼妙的舞姿與樂曲。
他沒來過花樓,不知道是因為媽媽們叮囑,還是聽香榭本就風雅,那些舞女跳舞并沒有什么暗示性的動作,反倒姿態優雅,跳起來行云流水,令人賞心悅目。
“阿爹,我也要學她們跳舞!”阿硯兩眼放光的說。
他在西梧府見得最多就是戲曲和雜耍,還沒見過這么優雅的舞姿呢!
孟晚:“……”
宋亭舟:“……”
通兒緩解了兩個大人的尷尬,“阿硯哥哥,她們跳的軟綿綿的有什么好看啊?你和我爹學舞劍吧,等他回來我們一起和他學。”
“劍怎么跳舞啊?”阿硯興致缺缺,他還是更喜歡看那些漂亮的小哥哥小姐姐跳舞。
孟晚無語的看著阿硯懷里抱著侍女娟人,憧憬著自己上船跟舞娘學跳舞,實在忍無可忍的拿手肘捅了宋亭舟一下。
宋亭舟單手扶額,“明年開春天暖時,昭遠的岳父會來上京,倒是咱們登門拜訪一番,請他老人家教教阿硯和通兒。”
吳昭遠岳父是江南大儒,學問自不用多說,重要的是為人嚴謹,德行剛正,正適合調教阿硯這樣思維過于跳脫的孩子。
“頭次感覺日子這么漫長,真想現在就把宋硯趕去進學。”孟晚惋惜,也就是阿硯年紀太小官學不收,私塾的質量又良莠不齊,不然早就給送去了。
聽香榭的大陣仗引來不少人圍觀,讓這座在業內名頭極大,在普通百姓中卻令人鄙夷的神秘花樓在眾人面前顯露。
孟晚和宋亭舟穩穩地看舞聽曲,聽香榭中自然有著急的人。
“孟夫郎,久仰大名。”一位美艷的女子緩緩推開了孟晚所在的廂房。
她大概只有二十歲左右,正是風華正茂的好年紀,穿了一身鵝黃色的錦袍,外罩一件無一絲雜色的白狐皮毛斗篷,走起路來姿態婀娜,無聲的吸引室異性的注意。
可惜宋亭舟目光并無半分波動,反倒是阿硯眼前一亮。
這個大姐姐好看,比畫舫上跳舞的還漂亮。
女子暗嘆可惜,面上卻掛出一抹令人閱之舒心的笑意,“還請孟夫郎可憐奴那些姐弟們,大冷的天還要叫他們砸了冰在船上舞樂,可別凍壞了身子。”
“你認識我?”孟晚敏銳地察覺到她話里的語氣,在說自己稱呼的時候沒有半點頓澀,絕對是探查過他。
他也跟著笑,“聽香榭的東家都親自來游說,我剛好想叫媽媽去叫他們上來呢。”
孟晚不是大變態,船上雖然有炭盆,到底不安全又冷,他和宋亭舟不至于為了逼人現身讓那些無辜的人一直在船上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