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與伯府上的三位女眷你來我往的打著機鋒,耗到宋亭舟那邊派人來叫他才起身離去。
他走后孫夫人便迫不及待的責問齊夫人,“剛才那么好的機會,你怎么沒和孟夫郎提你大哥的事?”
齊夫人冷笑,“大嫂以為我不想說嗎?孟夫郎說話滴水不漏,話里話外都是客氣生疏,半點沒把咱們伯爵府的勢當回事。你當人家是你娘家的窮親戚嗎?隨便提上兩句伯爵府的名頭,就巴巴的四處耀武揚威。”
“你……你!”孫夫人沒有妯娌的嘴巴厲害,你了半天也沒有下茬。
伯爵府的老夫人冷聲呵斥,“好了,客人剛走你們就這般吵鬧,都是當家主母了,像什么樣子。”她這話明著是在說兩人,實際上伯爵府里當家做主的是齊夫人。
齊夫人內心冷呵一聲,面上恭恭敬敬的告了罪,“是媳婦的錯。”
若不是當初老伯爵臨死前硬是力排眾議為她夫君請封伯爵,她的好婆母是說什么都要讓自己大兒子襲爵的。眼下明明是大伯哥惹了事,偏偏要她和爵爺出頭露面的舍臉求人。
果然,伯爵府老夫人下一句話便是,“你大嫂雖然說的直白,卻也不無道理,縱使孟夫郎不接,你也該往上使使勁,咱們一家子都是一體,你大哥真被問了罪,難不成二房能獨善其身?”
齊夫人再不情愿也不能頂撞婆母,只能應承道:“兒媳知道了,會盡力想法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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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晚這邊也在和宋亭舟說承恩伯爵府的事,“我看齊夫人是個聰明人,就是她家老夫人不像咱娘那樣通透。”
他說完自己笑了,“滿京城應該也找不出一個咱娘這樣的婆母。”
宋亭舟把他白皙的手放在自己掌心,當把件一樣捏著把玩,“承恩伯爵府的大老爺早晚要抓,等明年我空出手來再說。”
“不會得罪人吧?”孟晚擔心,權貴之間相互聯姻,關系錯綜復雜,可別因為抓了一個沒有爵位的大老爺,不知不覺得罪了人。
宋亭舟心里有數,“安心,往后等待時機即可。”
承恩伯爵府家去了,下一個就是戶部尚書蔻汶的宅子。
倆人來的不算巧,寇夫人正在和寇大人吵架。
“什么狗屁國子監,我兒子不能去,那個小賤人的兒子也休想!”寇夫人插著腰站在院里和蔻汶對峙,嗓門大的孟晚還沒進門就聽見了。
蔻汶怒不可遏,“大郎是因為自己在國子監進學的時候,叫人家夫子抓住在寢斗蛐蛐才被斥退,二郎是憑自己本事考進去的,又不是占了大郎的名額,你還講不講理?”
主人家吵架,仆人都不敢上前去勸,也可能是早就知道自家主子什么脾氣秉性,害怕上前被責問。只有一個三十多歲的紅衣婦人凍得鼻尖泛紅,還抱著蔻汶的胳膊勸道:“老爺,你別和夫人置氣了,外面天寒地凍,有什么話咱們進屋去說吧。”
她越是這副懂事的姿態,寇夫人見了越是動怒,她嗓子都喊劈了,“我就是不講理了怎么地!我管他是怎么進的,反正我兒子進不去,他要是硬出這個門,我就去國子監門口告他不孝主母!”
寇家的小妾臉色一僵,眼眶瞬間泛紅,眼淚滴滴叭叭是說掉就掉,“夫人別說氣話了,家里的事若是鬧到外頭去,豈不是讓人瞧了笑話?咱們千萬別讓老爺在外難做人。”
“誰跟你咱們!”寇夫人胳膊一甩,差點把進來稟告的下人給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