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鄭重叮囑,“晚兒,你莫要去刑部見他,暫且也不要摻和進這里面的任何事,上位者博弈,我們暫且只能靜觀其變。”
孟晚知道輕重緩急,宋亭舟都這樣說了,他便乖乖點頭,“你放心,我不會露出什么破綻的。”
他們擁在一起說著些隱秘的話,冷不丁外面院子傳來蚩羽一聲暴喝。
宋亭舟飛速下床先將孟晚護了個嚴實,孟晚扒在他肩膀上,“是殺手嗎?”他聽到了兵刃相接的聲音。
宋亭舟的聲音依舊沉穩,“應當是探子,露了馬腳被蚩羽發現,這才交起手來。”
果然,還不到片刻的功夫,蚩羽就已經將人拿下。
但因為經驗不足,等宋亭舟出門查看時,人已經毒發身亡。
蚩羽神情懊惱,“大人,我不知道他藏了毒藥。”
宋亭舟沒有太多意外的神色,“先送到順天府去,叫咱們的仵作驗尸。”他心里知道,京城不像其他地方,要驗尸應當也驗不出什么來,聊勝于無吧。
正旦宴入宮是皇室賜予的無上榮耀,孟晚卻被連番變故搞得心力交瘁,他不敢給聶知遙寫信,好歹給他和聶先生的年貨早早就送去嶺南。
初二常金花腹疾還沒好,在家養病吃藥沒下床,孟晚坐在床邊為她喝粥,被她趕到一邊,“娘是肚子疼,又不是手斷了,你快該去忙啥就忙啥,別守在我這兒,怪不自在的。”
孟晚被她趕走還不放心,交代阿硯不許鬧騰,好好照看祖母。阿硯從小被常金花帶大,大了些后常金花開鋪子都帶著他,遠比和兩個爹的相處時間還長。
知道常金花生病后,阿硯和通兒兩個就守在常金花屋子,一會兒給遞杯熱水,一會兒給捶捶背,常金花一時間都不知道眼睛該看哪個。
沒休息好不算什么,心里熨帖才是真的。
初三各家各戶也開始走動串親,街上車馬絡繹不絕,一車車的都是年貨。
常金花的病已經沒什么大礙了,但也需要休息。宋亭舟便提前告知祝澤寧和吳昭遠,不必來他家中拜訪。
孟晚先和宋亭舟去祝家拜訪祝三爺,又和祝澤寧兩口子聯袂前往吳昭遠家里。
吳家只是個二進的小院,不說比孟晚家的宅子小,便是祝家也是四進的大院。
吳昭遠坦坦蕩蕩,他夫郎鄭淑慎卻有些羞澀與回避。
“家中清寒,你們不要介意。”
孟晚進屋后姿態愜意,也不用鄭淑慎邀請,直接上了榻,“這有什么的,我和蘭娘來了可是準備在大嫂這里待上半日的,午膳我去下廚吧,給你們嘗嘗我的手藝。”
鄭淑慎果然忘了剛才那點自卑,忙勸阻道:“夜雨剪春韭,新炊間黃粱。你來了就是客人,該是我和昭遠掃榻相迎,哪兒有讓你下廚的道理呢?”
“大嫂就別謙虛了,咱們三家哪兒用這么客氣,晚哥兒既然掌廚,那我就給他打下手,你不會就幫我倆帶孩子好了。”蘭娘是莊戶出身,就是之后學了兩年大戶人家的規矩,讀書識字對她來說還是超綱了,只是羨慕鄭淑慎出口成章,想讓孩子也沾染他一身的書卷氣
鄭淑慎在家學的是兄友弟恭,在家從父,出嫁從夫,還真沒被人這般真誠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