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生對住處要求不高,他屋子的東西都是孟晚親自挑的,床是四柱架子床,三側都掛了深色的錦帳。四開的衣架,小扇的屏風,八仙桌和配套的凳子,火爐連著盤炕,地龍、炭盆等一樣不少。
蚩羽坐在雪生床邊,半是愧疚半是不解,“雪生哥你也太拼了吧?意思意思就算了,干嘛把自己給傷的這么重啊!”
雪生揉了揉悶痛的胸口,“我也不知道大人是怎么交代你的,總歸是做戲給旁人看,大人的位置在這兒其實受限很大,貴妃這邊就算得罪了做事也不好太明顯,我怕咱們被人看穿會對大人不利。”
蚩羽撓撓頭,“你這……唉,說得也是。”
他從椅子上坐起來,“你吃飯了沒啊?我去廚房給你拿點吃的?”
雪生搖頭,“暫且不餓,你別忙活了,院里四處都是仆從,我隨便喊他們一聲就是了。”
正說著,緊閉的房門被人敲響,孟晚在門口喚了聲,“雪生,我進來了?”
蚩羽忙不迭跑去開門,“夫郎,我在屋里呢。”
孟晚帶著黃葉進來,稀奇的瞅了他一眼,“你早上和我去吳家,中途跑去哪兒玩了?還算你有良心,知道你雪生哥病了還過來看望他。”
蚩羽垂下帶著絲心虛的眼睛,“沒出去玩,大人吩咐我辦了點事,我回來聽說雪生哥生病了,就過來看看。夫郎,雪生哥既然沒事我就走啦?”
“把墻角的桌幾搬過來再走。”孟晚指揮蚩羽干活。
比床略高一些的桌幾被蚩羽搬到雪生床邊,他干完活就找借口溜了。桌幾是方形的,能充當個床頭柜,平常放油燈用,這會兒正好給雪生當飯桌。
孟晚和黃葉把飯菜一樣樣放上去,“我問過阿尋了,給你做得幾樣都是你能吃的,青菜瘦肉粥、香油燉豬血、還有一碟子木耳炒雞蛋。這些是你往日的分量,不夠吃就叫松山松樵,他倆這兩日就在你屋里伺候。吃不完也不用勉強,倆小子能吃著呢,幾口就給順便拾掇了。”
孟晚一口氣交代完,黃葉還有補充的,“雪生哥,藥包在我那兒放著,每日三碗,到時候我都給你送過來,你安心休息,阿尋說你用不了多久就好了。”
雪生從床上半坐起來依著床頭,“也沒什么大礙的,不至于你們這般費心。”
孟晚對他翻了個白眼,“在哪兒學得這般交情,一家人和我們說兩家話來。”
黃葉也責怪的嗔他,“就是,雪生哥你快好好吃飯養病就成了。”
被他倆一人數落一句,雪生苦笑著投降,“好好好,是我的錯,我不說了,吃飯。”
孟晚給他舀了一勺粥,他明明是應該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何事的,卻還是略有預感的說:“多多照顧自己身體,無論何事,我和夫君也不用你犧牲自己。”
雪生眼圈紅了一片,他吞下一口咸香的米粥,沒滋沒味又萬般滋味的“嗯”了一聲。
從雪生房間離開,孟晚回了正院他和宋亭舟的臥房,什么話都不說,就擋在宋亭舟前面抬眸望他。
宋亭舟失笑,“你這是做什么?”
孟晚虛虛彎起他那雙漂亮的眼睛,“蚩羽被你派去干什么壞事了?”
香皂現在全國普及,他家也采買著用,宋亭舟帶著一身香皂的清香把孟晚拐到床上,“他給人做媒去了。”
“做媒?蚩羽?”孟晚任由宋亭舟給他去了厚重外袍,連著被子被他裹進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