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又沒找咱。”
“碰到了不能不管。”
我覺得馬師傅應該換個姓,不姓馬,姓陳,因為唐僧的俗家姓氏就是陳,這他娘的也太菩薩心腸了。
李薇的事還沒解決,完事后還有杜梅的墮胎嬰靈呢,抓趟藥的功夫,又應承下來兩件事,一件是人的,一件是鬼的,我都不知道該說點啥。
照這樣發展下去,許某人的兩顆麻面荔枝也得磨成光面軟皮蛋。
山風很猛,走著走著,酒勁也上來了,腦袋昏昏沉沉的,只想舒舒服服睡一覺。
馬師傅也沒比我好到哪去,走路也搖搖晃晃,不知道為什么,自從結了婚之后,馬師傅的酒量銳減,喝二兩酒肯定懵逼。
一瘸一拐到了杜梅家,杜梅真是翹首期盼,和閻婆惜坐樓想張三有一拼,見馬師傅來了,立馬上去挽住了胳膊。
“精神精神,得干活了。”
馬師傅的提醒還真有用,不是因為說話有用,而是一脖溜子讓我眼冒金星。
杜梅看著半麻袋的中藥也懵了,詫異道:“咋?要用這么多藥?大鐵鍋也熬不開呀。”
“都是豆腐渣子,外敷的,不用熬藥,有個事我得提前說一下,治病的時候,得讓李薇光著身子,你能同意嗎?”
“嗨,都這時候了,還要啥臉面呀,先治病呀。”
“行,我把藥配好了,讓許多進去涂藥,他還是個孩子,沒啥事,又喝了不少酒,睡一覺啥都忘了。”
一聽這話,我徹底精神了,酒也醒了。
原來我總覺得武俠里的情節有些夸張,他娘的男的一給姑娘療傷,那必須得脫光衣服,現在看來,這些事都是有跡可循的,果然遵循傳統。
我不能過多評價這種事,只能用兩個字形容——妙哉。
馬師傅拎起麻袋開始配藥,其實也沒啥,就是曬干的豆腐渣子,手感和沙子似的,然后豆腐渣子里加入各種中藥粉末拌勻。
用馬師傅的話說,豆腐渣子能解毒,將豆腐渣子鋪在李薇身上能把鬼毒給拔出來,鬼胎也就化了。
馬師傅說的話我一個字也沒聽進去,此時我止不住地咽著口水,和要進洞房一個心情。
配完藥之后,杜梅和馬師傅在門口院子里等著,我拎著藥袋子站在門口,腦子一片空白。
我曾經幻想過無數次進洞房的場景,可真到這一刻的時候,我反而像做夢一樣。
深吸一口氣,我邁著沉重的步子進入屋內,李薇還穿著衣服,背對著門口。
我也沒說話,先按照馬師傅吩咐在炕頭鋪一層豆腐渣,厚度兩厘米左右,面積就按李薇的身形來確定。
鋪豆腐渣的時候,我臉上的汗水滴答滴答往下掉,緊張得手也跟著亂抖。
等鋪完了之后,場面一下子尷尬了,李薇靜靜地背對著我而坐,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瘆人的寂靜持續了得有一支煙的功夫,我想了很多個話頭,但都沒辦法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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