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炮爺也覺得是自己產生了幻覺。
話說入夏的時候,村里人又結伴去草堂子撈魚,可這次出事了,吃了魚的人無不上吐下瀉,吐的是骨頭茬子,拉的是長短不一的頭發,顏色也是多種多樣,黑色、白色等等。
村里人的反應讓炮爺再次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整不好那些魚就是人頭變的。
這時,炮爺也想明白了,那個晚上,小媳婦不是在洗臉,而是在小溪中撈人頭。
村里人上吐下瀉,那時候醫療條件有限,不管是啥病,赤腳醫生大多直接打一針青霉素。
不知道是不是藥物的作用,村里人上吐下瀉幾天后,也都慢慢好了。
從此,沒有人敢再去草堂子撈魚。
后來,因為某種原因,村里人吃不上飽飯了,老少爺們餓呀,家里的孩子因為吃不飽也哇哇哭。
于是又有人將目光瞄準了草堂子的小溪。
相比于餓死,上吐下瀉不算什么。
這一次,村民吃了魚什么事都沒有,草堂子的小溪也好像有魔力似的,那里的魚怎么都撈不完,村民知道邪性,可依舊抵不過饑餓帶來的求生欲。
可好景不長,沒多長時間,村民又開始上吐下瀉,即使這樣,人們依舊是為了填飽肚子而捕魚。
漸漸地,村民總結出來的規律,只要不是初一十五撈上來的魚,吃了都沒事。
夏天大量撈魚,冬天啃咸魚干度日,草堂子小溪養活了好幾個村子的人。
等年景好了,各個村的人一起商量,要去報恩,魚讓他們活命,現在糧食富足了,也得去喂魚。
幾個村的人帶著五谷雜糧去草堂子小溪,奇怪的事又發生了,五谷撒入溪水中,魚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爭前恐后往溪底的淤泥鉆,僅僅半日,小溪中的所有魚都不見了,有人還挖了幾鍬,淤泥中也不見魚的身影。
自從村民撒了五谷之后,草堂子的小溪再也沒出現過魚,連個蝦米都沒有。
小溪內被撒了五谷,草堂子的村民也有些生氣。
外面的村民上山想感恩,結果成了自討沒趣,雙方可以說是不歡而散。
此后的一段時間,草堂子的村子不怎么下山了,有村民上山,草堂子的村民也沒有了往日的熱情。
時間一晃來到了動遷的時候,當時沒給多少錢,但草堂子的村子都沒留在附近的十里八村,有人說草堂子的人都進城了,也有人說搬去了深山之中,行蹤成謎。
炮叔講完故事后,我并沒有害怕,這樣的故事,在東北一抓一大把,哪個村里的老人都有一些靈異故事,可謂是換湯不換藥。
前一秒炮叔神采奕奕講故事,下一秒,我們都面無表情,氣氛一下子冷場了,炮叔有些尷尬。
“咋地,不信啊,真事。”
沒有人說話。
沉默幾秒,我不能讓話掉在地上,笑呵道:“是,炮爺陽氣正,挺厲害。”
“厲害個大蘑菇,我家老頭子后來反應過味了,草堂子里面,不是人,都他娘的是鬼。”
炮叔說的東西,我真不知道如何接,刀叔習慣性不說話,也不知道怎么了,馬師傅也不說話。
這次,我也選擇了沉默,干耗著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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