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遲遲沒有人回應,杜瑞有些不安,直接伸腿踹開了房門。
他謹慎地抱著槍,小心翼翼地挪了進去。
桌邊地上的茶杯碎片散落一地,屋中卻是空無一人。
這怎么可能。
他愣了一下,很快意識到了什么,飛快地轉過身,卻已經晚了一步。
圖南舉起獵槍,干脆利落地朝著他的腦袋打去。
“你……”何瑞瞪大眼睛,還沒有來得及說出一句話就倒了下去。
看到這么容易就將對方打倒,圖南松了一口氣。
她將人拖到一旁,用房間中的繩子將他捆了起來,確保對方無法掙開之后,她才重新起身將一旁的碎片打掃干凈,然后關上了門,同時將門緊緊鎖上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杜瑞慢慢地睜開眼睛。
腦袋隱隱作痛,他有些茫然地睜開眼睛,眼前的場景慢慢變得清晰起來。
一個女人正坐在他面前的桌子邊,一手撐著頭,眼睛閉著,似乎已經睡著了。
暈過去前的記憶涌了上來,他難以置信這樣一個看上去可愛天真的女孩居然會故意將他騙過來打暈。
她想做什么?讓他玩忽職守,好讓瘋帽匠辭退他嗎!
看上去老老實實,居然如此心機深重。
他用力掙扎起來,然而圖南將他綁得極為嚴實,根本無法掙脫。
“你還是省點力氣吧。”面前的女人忽然睜開眼睛看向他,“掙不開的。”
“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這樣暗害我!”何瑞憤怒地說道。
“我說我是為了救你一命你信嗎?”圖南站起身走到窗口。
外頭一片漆黑,在更遠的黑暗之中,似乎隱隱有狼嚎聲傳來。
“快放開我!”杜瑞在她身后大聲喊道,“狼來了,我要出去,否則那些羊會被全部吃掉的!”
“全部吃掉會怎么樣?”
杜瑞愣了一下,更加憤怒了,“那我欠瘋帽匠的錢一輩子都還不清了!”
“聽上去挺慘的。”圖南點了點頭,她看向杜瑞,語氣像是在和他閑聊一般,“你覺得是欠一輩子錢比較慘還是直接死掉比較慘?”
“……瘋子。”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不做這個工作的話,會是一個怎么樣的人?”圖南又問道。
杜瑞已經徹底絕望了,他拒絕開口,用沉默表達了自己的憤怒。
見他不說話,圖南也沒有勉強,她坐回椅子上,聽著外面的狼嚎聲越來越近。
最后,那聲音幾乎已經近在咫尺,仿佛已經就在門外。
“快放我出去!我要去將它們都趕走!”杜瑞用力掙扎起來,他像是著了魔一般粗糙的繩索將他的手腕磨出血痕也毫不在意,朝著她用力嘶吼。
圖南充耳不聞,只專注地聽著外頭的動靜。
羊圈無人看守,羊圈里那群肥羊,無疑成了狼群的自助餐。
羔羊的鳴叫聲不絕于耳。
它們痛苦地嘶鳴,發出生命最后的哀叫聲。
杜瑞看上去簡直和外頭的羊一樣痛苦,可惜圖南將他綁得很緊,就算掙扎到脫力他也沒能從繩索中掙脫出來。
“該死!放開我!你自己怕死就算了,為什么還要攔住我!”
“我真的很奇怪。”圖南看著他不解地說道,“你只有一個人,外面有那么多只狼,你真的覺得一把獵槍就能攔住它們?
是什么讓你這樣悍不畏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