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邁著小小的步伐,興高采烈地跑回葉寒身邊。
只見小皓踮起腳尖,努力地將手中的小羊玩偶塞進葉寒的手中。
他踮著腳,把小羊往葉寒手里塞。
葉寒一臉疑惑,求助地看向柳心文:“小皓這是...?”
只見柳心文對小皓做了一個特殊手勢,小皓立刻用力地點點頭。
柳心文這才說道:“小皓想把玩偶送給你。”
她又忍不住補充了一句:“這是他最喜歡的玩偶,天天要抱著睡覺,所以我剛剛在向他確認。”
“這孩子...”
這孩子也太招人稀罕了!
葉寒小心翼翼地接過玩偶,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小羊軟綿綿的羊毛。
隨后,把它放進了自己上衣的大口袋里,拍了拍小羊以示安撫。
葉寒面對小皓蹲下,與他平視。
然后努力地回想了一下之前偶然間學到的基礎手語。
只見葉寒雙手伸出拇指,其余四指彎曲,將伸出的大拇指向下彎曲了兩次。
“謝謝你。”
這是感謝的意思。
小皓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緊接著也做了一個手勢:“不用謝。”
二人之間沒有任何語言上的交流,卻在這一刻,產生了心靈感應。
柳心文看著這一幕,眼眶酸澀。
這個年輕人...很不一樣。
他沒有那么多市儈,也不油嘴滑舌,也沒有像之前那些人一樣,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們。
就像小皓感受的那樣,他干凈。
所以....他應該不會像從前那些人一樣吧?
柳心文內心接受著劇烈的煎熬。
許久。
她嘴唇顫抖著,終于做出了決定。
“你知道,為什么我這么抗拒資助嗎?”
看來,這是要進入正題了。
葉寒試探地問道:“或許,曾經的資助人對你們別有所圖,對學校造成過傷害?”
除了這個,他想不到另外的原因了。
柳心文點點頭:“你說的沒錯。”
“一開始的時候,我并不抵觸那些人的資助。”
“盡管他們來送物資的時候,總會帶上幾個記者和攝像,盡管他們面對孩子并不熱情,只有鏡頭拍攝的時候才會笑。”
說這話的時候,柳心文嘴角勾起淡淡的苦笑。
回憶那段時光,對她來說太折磨了。
“可我那時候并不抗拒這樣的行為,因為只有這樣,孩子們才會有好一點的生活條件,才不會過得那么苦。”
“可因為我的一念之差,我余下的一生都不會原諒自己。”
她似乎陷入了某個痛苦的回憶當中。
“十年前,有一個當地出名的企業家,想來學校領養一個孩子。”
“他再三承諾,一定會給孩子最好的生活,同時也會定期給學校一筆資助。”
“我起初并不同意,直到小夢...”
說到那個名字的時候,柳心文哽咽住了:“小夢跟我說,只要能讓學校里的孩子過上好一點的日子,她愿意跟那個人走。更何況她又不是去受苦...而是去享福去的...”
“我曾經也那么天真,起碼被有錢人領養,不會像在學校里一樣苦吧?”
“后來,小夢就跟著那個企業家走了。”
柳心文的聲音越發低沉,葉寒的心也越提越高。
接下來發生的,恐怕不是什么好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