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到盡興處,他還不停催促著阿普:
“喝啊喝啊,你養魚呢!”
“不是...”
阿普捏著酒罐,似是羞澀:“我酒量比較大,怕你喝猛了,還是少喝一點吧。”
“跟我比酒量?”馬文杰來勁了,捏著阿普的衣領:“喝!誰不喝誰是孫子!”
阿普不想當孫子,悠悠地嘆了口氣:“那么,干杯吧。”
“這才像樣嘛!”
半個小時后...
馬文杰挺著灌滿酒水的大肚子,仰面躺在地上。
眼神迷糊,目光發直地瞪著阿普。
“你,你怎么一點事都沒有?”
阿普還端正地坐在長椅上,臉不紅氣不喘地咂吧著嘴。
“這玩意,跟水有什么區別嗎?”
在他們那,自家釀的白酒都是用碗喝的。
擦!這說的能是人話!
馬文杰怒捶地面,扯著嗓子對著天空干嚎。
“阿杰咯!阿杰咯阿杰咯!阿杰咯嗷!!!”
粗劣的嗓音驚飛了在草堆里休息的鳥。
路過的行人表情驚恐地躲著他走。
阿普默默捂住了自己的臉。
這朋友交得,好丟臉!
...
葉寒又連連打了兩個噴嚏。
“奇怪了,難不成是誰在罵我?”
他一邊揉著鼻子,一邊自言自語。
身后的門被吱呀一聲推開,柳兒的叔叔沙馬多吉走了出來。
“孩子睡下了,葉先生,我們去堂屋聊吧。”
葉寒沖他點點頭,跟在他身后的另一個男人是柳兒的語文老師,鐘翔。
原本是川省這邊有兩所學校竣工,他受邀來主持儀式,想到柳兒的事還沒解決,就繞道過來看了一眼。
沒想到剛來就撞見她家鬧哄哄的大場面。
下午剛把那些不依不饒的親戚送走,費了他們好大一番力氣。
柳兒情緒很不穩定,能看得出來,她相信的只有這個叔叔。
沙馬手里點著一根煙,聲音沙啞:“孩子現在不缺錢,最近很多愛心人士都提供資助了,今天你情形你也看到了,說是要領養孩子,其實都是為了錢,以前我哥家里窮的時候沒一個人來過。”
他的語氣半是嘲諷半是感慨。
他們心里都清楚,這孩子所缺的東西,沒有誰能補償她。
更何況現在還有一堆虎視眈眈的親戚,那些援助反而會對柳兒造成影響。
見沙馬擔憂的表情,葉寒開了口:
“如果您放心的話,我可以為柳兒設立一個獨立基金賬戶,作為她生活和教育的費用,每年只能取一筆固定的數額,不過賬戶的監管權暫時要在小太陽慈善手上,等到柳兒成年后再歸還。”
起碼這樣,可以防止某些用心不良的人利用柳兒。
“至于領養人,那就要看她自己的選擇了。”
沙馬長嘆一聲。
“暫時也只能這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