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聚會不歡而散后。
朱童山從其他老同學聽完了故事的后續。
那天晚上,盧雪并沒有追上連頌。
準確來說,連頌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都過去了,盧雪,和猴子好好過日子吧。”
這句話把她狠狠釘在原地。
她知道,這一次,連頌是真的選擇了放下。
盧雪和猴子的婚禮也吹了。
猴子徹底死了心,把消息通知到一個個親朋好友之后,徹底失去了聯系。
朱童山找過他一次。
抱著酒瓶子,在布置好的婚房里喝得不省人事。
邊喝,還含糊不清地哼著一首歌。
“分手快樂,請你快樂。
揮別錯的才能和對的相逢。
離開舊愛像坐慢車。
看透徹了,心就會是晴朗的...”
男聲粗糲,配上被傷透八百遍的的痛楚。
聽得朱童山都覺得此人命苦。
他一把上前奪過酒瓶,恨鐵不成鋼:“唱啥玩意呢?不就是個女人嗎!”
猴子捂著腫成核桃的眼睛。
笑罵道:“豬頭,你們老板還真跟我有緣呵?要啥給啥!”
朱童山一開始不解其意。
后來回味了一下剛剛他哼的旋律,明白過來了!
《分手快樂》。
寒哥給一個馬來女歌手寫的新歌。
這幾天剛好上線,好像還挺火爆。
算算時間,就是猴子失戀的這幾天。
這也太巧了。
朱童山替老板心虛了兩秒:“猴子,看開點,盧雪她媽不是挺喜歡你的嗎?要不你再爭取下?”
孽緣就孽緣吧。
現在這樣也不是個事啊!
猴子像是聽了個笑話:“她媽哪是喜歡我啊?那是喜歡我的錢!更何況,這次是我提的分手。”
“你?!”朱童山被口水嗆住,瘋狂咳嗽了半分鐘:“你不是...”
誰都知道猴子把盧雪看得比什么都重,就差天天捧在手心里了,他怎么舍得?
“回去吧豬頭。”
猴子靠在沙發上,雙目無神:“我會好的。”
一個心里沒有他的女人,綁在身邊又有什么用呢?
朱童山無奈,搖頭離去。
孽緣啊孽緣!
“死丫頭!大好的一樁婚事被你折騰成這樣!你是要把我們家的臉給丟盡啊!”
隔著一條泥濘的小路。
枯瘦干癟的女人就這么坐在地上,不顧鄰人嘲諷的目光,吐出各種粗俗俚語。
盧雪低垂著頭,臉上赫然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另一個老男人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眼神陰狠,不像是看女兒,倒像是看一個物品。
“耶咦,你家雪兒出去讀一趟書,脾氣長了不少喔,這么好的一樁親事都悔了!”
旁邊多的是看熱鬧的村民,一句句往盧雪父母心上捅。
當初他們就不同意盧雪念大學。
十八歲的女孩正是緊俏的時候,能賣個大價錢。
是她自己偷偷跑出去,靠什么助學貸款念成的。
后來村里的大學生村官勸他們,說大學讀出來有工資,能掙錢,他們才想著放她四年。
有了知識,能掙錢,那不就更能賣出價了嗎?
誰成想,這賤丫頭不知道干了什么,人家把親事給退了!
怒從心中來,盧雪父親又抬手啪啪扇了兩個耳光。
把人扯進里屋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