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下鄉插隊,支援邊疆建設,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
這是上山下鄉的宗旨和意義。
徐蘭蘭之前當眾批評李朝陽不能濫用私刑防止犯錯誤,這會兒又當眾說不公平,無知而又愚蠢。
她根本不清楚李朝陽是什么人,更不知道來接他們的周隊長是什么人。
他們可是都參加過戰爭的人,身上還有當初負傷留下的槍傷。
李朝陽也沒慣著她,只是眼里的不喜毫不加掩飾。
“出發吧!”周隊長淡淡地說了一句,“不想去的現在就可以提出來,免得到了那邊給大家拖后腿!我那里只要能干活的,不養閑人!”
徐蘭蘭還要說話,卻被旁邊的女知青拉拉袖子,拼命給她使眼色,她才憤憤不平地閉上了嘴巴。
“場長,我們走了!下次再來找你喝酒!”
“路上小心!”
李朝陽交代了一句,站在那里目送隊伍出發。
剩下的十個人,江森認為應該都是去林場的了。
來接他們的是林場的隊長,張建軍,三十多歲,年紀不大胡子挺多,穿著一身褪了色、打了補丁的軍裝。
和周隊長一樣,原來都是李朝陽的兵。
“團長!”他一來,就敬了個軍禮,還沒有改了稱呼。
“哈哈,好小子!”李朝陽過去跟他狠狠地握手,“就你一個人來的?”
“是!八月份正是好時候,大家都想著趁著夏天沒過完,多伐點兒木頭,冬天不讓大家缺柈子,所以都在加班加點干活,就我一個人來了。”
“路上還好吧?有沒有碰到狼?”
“帶著家伙了!”張建軍拍了拍背著的獵槍。
大家都在好奇地聽著他們說話。
尤其是張建軍背著的獵槍,更讓那些沒見過槍的男知青眼饞不已。
江森上一輩子就拿過獵槍,還很熟悉,槍法也很準。
所以,他并沒有多少驚訝。
王建國眼睛放著光,問道:“去林場是不是也能摸槍?”
江森說:“別想了,只有隊長和副隊長有槍,也是為了防范山里野獸的。”
“哦!”
看王建國有些失望,江森又說:“不過,也有例外。”
“哦?”王建國有燃起了希望。
沒有一個男人不喜歡槍的,要是能摸上一把,開上一槍,最少夠樂一年的了。
這個時候,國家還沒有禁槍,但是農場這邊管理還是很嚴的,輕易不會讓普通人摸到槍。
就是為了防止有人為非作歹,或者發生其他不可控的事情。
張建軍到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十個人,包括江森在內都已經非常困,哈欠連著哈欠,打個不停。
“好了!今晚上不走了,明天一大早再走。”李朝陽說,“馬干事,你去給他們安排下住處!建軍,走,先去食堂吃一口去!”
李朝陽把人拉走了,馬干事過來說:“大家今天在場部休息一晚,明天一大早出發!好了,跟我來吧!”
有人發出不滿的聲音,“這是什么事兒啊?早說明天出發啊,陪著站了大半天!艸!”
江森沒說話,王建國也沒說話,跟著馬干事朝里面走,到了右側最后一個房間,打開門,是一個大通鋪。
“男的住這里!”馬干事說,“抓緊時間休息,不要亂跑,夜里林子里有狼,睡覺的時候把門插好,有熊瞎子會開門!聽明白了嗎?你們跟我來!”
馬干事把三個女知青領到隔壁房間,說了同樣的話后,就離開了。
這三個女知青里,包括邵佳佳和那個濃眉大眼,和在供銷社被張小兵非禮那個小姑娘。
她們三個在聽到馬干事的話后,臉都白了,嚇得趕緊進屋插上了房門。
江森先一步進門,把行李放在炕上,推到腳底下,整個人躺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