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坦!”他放松了身體,感覺哪兒哪兒都疼。
雖然上輩子在監獄里,經常打架,把身體練得很健壯。
可這輩子,年紀太小,身體太瘦,還是有些扛不住。
看來以后要想辦法多鍛煉身體才行。
就靠現在這個小身板,早晚累趴下。
王建國學他,把行李推到里面,躺了下來,也呼出一口氣。
其他人也沒好到哪里去,一個個躺到炕上,很快就發出了鼾聲。
所有人都很累。
前面出發的人,估計到了地方就會累癱。
他們還能睡一覺。
只是,江森還沒睡,起身去關門,上插銷,又把地上一個破凳子頂在上面,才重新躺下。
他沒有打開行李,因為里面還裹著很多東西,只是從行李箱里拿出一件厚衣服,蓋在身上。
伸手在炕沿下面摸到燈繩,把燈關了。
夜里的大興安嶺,萬籟俱寂,偶爾會聽到動物或者鳥的叫聲。
蛐蛐叫得很有節奏感,非常催眠,很快,江森就進入了夢鄉。
他感覺只是剛閉上眼睛,就被人叫醒了。
外面的天已經亮了,馬干事在外面敲玻璃,“起來了起來了!去食堂吃完早飯就出發!抓緊時間!”
江森在他走到門前的時候,其實就已經醒了,直到他敲玻璃才睜開眼睛。
其他人一個個睡眼惺忪,非常不愿地從炕上起來。
江森推了推還沒睡醒的王建國,“起來了!”
王建國被叫醒,“啊?哦!”
江森沒再管他,先拿出背包里的牙刷毛巾出去了,小跑著去了房子側面。
這排房子側面,有一排公用水龍頭。
平時馬車過來,就是在這里拎水飲馬,平時大家也在這里接水。
只有冬天的時候,才會把這里用麻繩捆上防凍。
但是,水龍頭還是會被凍上,冬天要是用的話,只能用開水往上澆。
這是場部自己改造的地下水水龍頭。
這里有幾個,食堂有一個,下面連隊,只有自己打井拎水。
大夏天的,龍頭里的水冰涼拔手,江森齜牙咧嘴地刷完牙洗完臉,就趕緊回去了。
在門口碰到王建國,看江森拿著毛巾牙刷回來,趕緊問道:“你去哪里刷的牙?”
其他人也紛紛走出來。
江森沒有隱瞞,往側面一指,“就在房子側面,趕緊去!”
大家一窩蜂地去拿毛巾牙刷,又一窩蜂地往那邊跑。
江森剛要進門,旁邊門開了。
邵佳佳露出腦袋,“這位知青,你剛才說有地方洗漱?”
“那邊,趕緊去吧!”
邵佳佳回頭說了一句什么,門打開后,三個小姑娘拿著毛巾牙刷往那邊走去。
江森回到屋里,把自己的東西整理好,就走到門口等著大家。
他不會一個人留在屋子里,瓜田李下,他怕有人陷害他。
十年牢獄,教會了他很多東西,就算重活一世,也很難改掉謹慎小心的毛病。
遠處,馬干事又來了,就站在那邊喊道:“磨蹭什么呢?扒嘴喂你們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