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軍笑了,拍拍江森,“對,當心別熬糊了,多加點兒水!”說完,回頭看向其他人,“你們分個工,去找點兒野菜野果蘑菇,我去打獵。”
聽到打獵兩個字,他們眼睛都亮了,顧不上疲憊,就跟著出去了。
王大江腿腳發軟,也要跟著出去,江森說:“王大江,你幫我燒火吧!”
王大江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答道:“好啊!”
實際上,燒火是不需要他的,他知道江森在照顧他。
江森并不是真的要照顧他,實在是看不過眼了。
那么大的塊頭,偏偏胃腸不好。
要是今天養不好,明天一上路,說不定拖后腿的就是他了。
大碴粥開始咕嘟了,江森給他盛了一碗米湯。
“先喝點兒,你這肚子不行啊,晚上就算有肉也別吃了。”
王大江嘆了口氣,“我這個命啊!天生就不是富貴命,吃點兒好的老天都看不過眼了。”
江森被他逗笑了,坐在那里慢慢洗著蘑菇。
中午吃的那頓,沒有水洗,牙磣的要命,可每個人還是都吃光了。
外面傳來了嬉笑聲,三個女知青居然還能這么有精神,挺出人意料的。
王大江喝完米湯,說道:“我還是做點兒什么吧!”
江森知道,萬一讓別人看到他干坐著什么都沒干,還有米湯喝,嘴上不說,心里肯定也不痛快。
“你把蘑菇洗了吧!”江森起身,在身上擦了擦手,揭開鍋蓋,用勺子攪了兩下,防止糊鍋底。
沒一會兒,邵佳佳回來了,還是中午包蘑菇的那塊布。
她笑著放到地上,“我采了很多野菜。”
江森看過去,結果,一頭黑線,認命地蹲下身去挑不能吃的草。
“啊?這些都不能吃嗎?”邵佳佳驚訝急了。
剛才在外面,盧秀說這些都能吃的,還讓她多弄點兒,她去找蘑菇。
孫國紅發現一片榛子叢,正在那邊摘。
聽到邵佳佳這么說,江森就明白了,今天才好一點兒,明天說不定還有馬車來接,這個呂秀就又忍不住,開始捉妖了。
有時候,他真的很難理解像盧秀這種人的腦袋是怎么想的,不搞事情好像就活不下去了似的。
如果遇到一個不認識大興安嶺野菜的人,可能就一股腦全做了。
可邵佳佳帶回來的野菜里,還有幾棵狼毒草,也就是大家都知道的斷腸草。
根莖葉都有毒,根系越發達的毒性越大,是大興安嶺獨有的一種中草藥。
這要是不認識的,放在野菜里一起煮了……
這個盧秀腦子有病嗎?
把大家都毒死了,對她有什么好處?
難道說,她最后會勇赴狼口,為大家殉葬?
他抬頭看向一臉內疚的邵佳佳,“這些都是盧秀讓你采的?”
邵佳佳說:“我就認識蒲公英,還有這種苦菜,其他的都是她告訴我的。”
江森點點頭,含糊了一句:“可能認錯了,不過這些也夠吃了。”
他并沒有把真相說出來,因為不知道盧秀的目的。
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好。
大碴粥熬好了,撤了火,把大碴粥盛到大盆里,重新添了水,野菜蘑菇放進去。
江森在窗臺上找到一個罐頭瓶,用舌頭嘗了嘗,里面是鹽,就倒了一點兒進鍋里。
又過了一會兒,其他人也回來了。
馬衛國和白強,居然一直跟著張建軍,進屋的時候還笑呵呵地說著話。
看他們手里拎著的野雞野兔子,都收拾干凈了,就知道去過不遠處的小溪邊兒了。
張建軍問:“做好了?”
江森說:“好了!”
“來,把野雞兔子放鍋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