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張嘴說要換背簍的時候,江森就猜到,這家伙要吐壞水了,就一直注意著他的動靜。
就在他的腳步忽然加快的瞬間,他也加快了,一扭身,拐上了小路,正好大劉聽見喊聲回過頭來。
一個身影直接從小路路口前飛了過去。
是飛!
廖中義根本沒想到江森會躲開。
他本意是想要狠狠推他一把,最下面一截山道非常陡峭,摔下去后,不殘也會受傷。
回頭,他再假裝摔倒,等大劉回來的時候,他就說江森懷疑他,想要推他下去,結果他摔倒了,江森滾下去了。
計劃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結果,他撲了個空,腳下無根,力量加成,重力加速度,朝著上下滾了下去。
大劉頓時嚇了一跳,趕緊往回跑,沿著山道邊緣,連出溜帶跑地追了下去。
江森嘴里“哎!嘖!哎呀!”地替廖中義疼著,也跟著朝下追去。
還在半途撿了一張熊皮,和一張狍子皮,腦袋鹿角都是完整的那種。
追到下面后,江森又替廖中義疼了一下,“嘶,怎么摔成這樣了,哎呀,老疼了吧!”
廖中義運氣好,沒摔殘,也沒摔傷,就是滾下來的時候,露在外面的肉,都磨破了。
被馬蜂叮過的臉,更腫了,嘴里像含了個……那個啥,居然還能說話。
他顫巍巍地抬起手,指著江森,“他……他,要……殺我……”
大劉眉頭一皺,“胡說八道什么呢?還能站起來不?”
最后,廖中義是被大劉和江森,架……扶著走到了隊部。
到了隊部,往中間衛生室一扔,一個六十多歲的赤腳醫生慢悠悠地給他上藥。
“你這咋整地啊?摔成這樣,嘖嘖嘖,這要是破了相,以后媳婦兒都難找!呸!”
這聲呸,不是罵人吐唾沫,而是他往一塊干了的黑乎乎的膏藥上吐的,然后用手指抹了抹,“啪”的一聲,貼在了廖中義的腰上。
“哦吼吼……”廖中義疼得腦袋都揚起老高的。
食堂那邊,廚師拿著熊肉笑個不停,“看這條腿,熊瞎子能有二百斤吧?”
大劉也呵呵笑著,“這玩意去禍害營地,小江跑去找我們,我回去后,拿出槍,‘啪’的一槍,哎,就一槍,就把這個大家伙斃了!呵呵……”
張建軍笑著坐在椅子上,聽完他的話后,看向江森,“過去這些天,還習慣嗎?”
江森點點頭,“習慣!”他把背簍拿過來,“這是副班長剝下來的,還有一張狍子皮,班長讓我們一起帶下來,換點兒口糧回去。大家的口糧,都被熊瞎子禍害了。”
“還有狍子皮?”隋忠良起身去看,廚師也出來了。
看到兩張如此完美的皮毛,都很震驚。
“咱們這里東西少,正好我要去場部接下一批知青,要不去場部換吧!”
大劉接過話,“山上走不開,要不你讓小江跟著去吧!我得回去。”
張建軍又看向江森,江森立刻說道:“我都行。”
“行什么行?”大劉說了一句,“隊長,有件事要跟你匯報一下!這次熊瞎子襲擊營地事件,是人為的!”
張建軍面色一肅,“怎么回事?”
廚師拉著江森進了廚房,“他們說他們的,來,你先吃飯!”
大劉把有人用野蜂巢把狗熊引到營地,江森丟了很多東西的事情,匯報了一遍。
張建軍問:“抓到人了嗎?”
大劉樂了,“在醫務室呢!我說早上看他還好好的,走到半路說拉肚子,過了好半天才回來干活,臉上就被馬蜂蟄了,腫的跟豬頭似的,大家還笑話他好一陣子。我回去的時候,在地上撿到了野蜂巢。”
說著,他從口袋里掏出那塊兒被隋忠良收起來的野蜂巢碎塊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