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去嗎?”盧秀問道。
“不然呢?連續這么多人都被抓,如果我們再按照計劃等過年的時候再做,還不知道會發生什么意外,正好國慶這幾天,大家都在忙,隊長又不在,沒人會注意到我們。等事成之后,我們就可以離開這個破地方了。”
盧秀鄭重點頭,“嗯!”
說完,兩人趁著天黑,往隊部去了。
羅勇才他們在辦公室里開小會,整理最近需要的過冬物資,還有知青們的安排。
周圍一片漆黑,其他人已經睡了。
隊部頂頭,兩個黑影一閃而過,朝最后面一個房子走去。
那個房子是個空房子,因為年久失修,快要塌了,平時也沒有人去。
但是今夜,小馬和盧秀來了。
大門名存實亡,一推就開了。
不大的院子里厚厚的積雪,屋門口的地方,積雪已經快要把門堵上了。
兩人雙手齊下,把門口的雪清除,打開了房門。
屋頂已經破損,露著半邊兒,房上的稻草和木頭耷拉著。
積雪落進來,炕上都是。
盧秀說:“就在炕里。”
小馬打開手電筒,照了一下,交給盧秀拿著,自己跳上去,掀開了破舊的炕席。
拿掉炕席下面的幾塊泥胚,露出黑漆漆的一個洞。
小馬跳進去,彎腰從里面拿出一個麻袋。
看他拎麻袋的樣子,就知道里面裝著的東西很重。
他跳下炕,打開麻袋看去,里面碼著跟磚頭差不大的油紙。
把麻袋口系上,一用力,小馬把麻袋扛了起來。
“走!”
盧秀關掉手電筒,跟著小馬離開了這里。
兩人悄無聲息地來,又悄無聲息地離開。
小馬扛著麻袋走在前面,盧秀拿著一個樹枝在后面抹去腳印。
但是破屋子那邊是沒有辦法再把雪堆在門口了。
但愿沒人注意到那里。
到了大路上,小馬放下麻袋,跟盧秀說了一句“你在這里等著。”就轉身又回了隊部。
沒一會兒,他從隊部后面趕出一輛馬車來。
馬脖子上的鈴鐺被摘掉,馬嘴也被帶上了嚼子。
麻袋搬上馬車,盧秀跳上去后,小馬一鞭子抽在馬屁股上,低喝了一聲:“駕!”
馬車沿著大路,一路朝場部方向而去。
到了二大隊那里后,他們下了大路,插進一條小路,一直朝著西邊去了。
天快亮的時候,馬車來到一處山坳。
一條鐵軌蜿蜒著穿過山坳,一直通往山里更深的地方。
正是通往林場拉木材的火車道。
因為這條鐵路非常重要,所以,一開始下雪,就有清雪車來回開著,把鐵軌露了出來。
小馬轉身跳上馬車,打開麻袋,一個一個油紙塊狀物被他拿出來,整齊地擺在鐵軌上。
盧秀也跟著往外拿。
很快,就擺滿了大概二十多米的鐵軌。
“用雪埋上!”小馬說著話,把周圍的雪蓋到那些東西上。
全部完成后,他從麻袋里又拿出一捆帶著計時器的雷管兒,放在了最中間的位置。
他挽起袖子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把定時器開關打開了。
“這是我們為國慶敬獻的禮花!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