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聲說不上熱烈,因為人少,但每個人都很用力。
他們不僅保住了工作,以后工資還漲了五塊錢。
他們原來每個月也就十幾塊錢,一下子漲了五塊錢,跟原來廠長拿的一樣多了。
馬廠長很激動,站起身,伸出雙手,“江總,我代表我們全廠……”他看了一眼八個工人,“全體十名職工,真心感謝你,以后,大家一定會跟以前一樣努力工作的。”
江森笑著拉著他坐下,“您別急,我還沒說完呢。”
“好好,我就是太激動了,我跟他們一樣,在你們來之前,都以為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他們臉上都帶著笑,可江森就是能從他們的笑容里感到心酸。
“太好了!”馮保國站起身,“我們以后一定要更加努力工作,來回報江總對我們的器重!”
江森的笑容收了一些,似笑非笑地看向他,“我們繼續剛才的話,我還有個問題沒問。”
馮保國笑著坐下,“江總請說!”
“我記得,廠里不是還有一位,刀條子臉,跟丁師傅臉型很像,但是臉更長一些,跟你一起出差的,那位呢?”
馮保國瞳孔一縮,再看江森,好像有點兒熟悉,在哪里見過?
馬廠長面孔一板,“江總說的是肖健吧?”
“他叫肖健嗎?我不清楚。”
“他在火車上耍流氓,被公安抓起來,判了三年,被我們開除了!就因為他,我們廠所有人都跟著丟人。”
其他人提起這個人,也跟著七嘴八舌說了起來。
“誰能看出來,他肖健濃眉大眼的,才娶了媳婦兒還在外面耍流氓?”
“沒錯,知人知面不知心!”
“開除他都便宜他了,判三年我看都判輕了!按照以前,耍流氓都應該拉出去槍斃去!”
“馬廠長!”江森開口道,“這位肖健,以前在這里是做什么的?”
他已經注意到,馮保國額頭上的汗都下來了。
屋里是暖和,但也不至于出汗,那就是心虛了。
“他以前是辦公室管采購的!哼,不要提他,提他我就心里犯堵!還好意思說是家具廠的職工,公安局打電話通知我去認人,唉!你是不知道,丟人啊!真丟人啊!”
羅建設太好奇了。
江森怎么知道這些的?
聰明如他,很快就猜到了恐怕是耍流氓耍到江森頭上了。
他就坐在那里,眼睛來回看著,心想,等會兒答案揭曉的時候,有熱鬧看了。
尤其是那個馮保國,一看就是個超級馬屁精。
江森笑著說道:“哦,原來已經判了啊!哎?不對啊!當時耍流氓的時候,是兩個人啊,怎么就判了他一個呢?”
馬廠長和幾個工人面面相覷,兩個人?
還有一個是誰?
馮保國的臉已經慘白慘白的,還在努力維持自己的情緒,盡量冷靜下來。
但是微微顫抖的手,出賣了他現在惶恐的心情,眼睛都不敢看江森了。
“當時就說他,沒說別人啊!”馬廠長皺眉,仔細回憶著。
江森笑了,看向已經坐立不安的馮保國,“馮主任,現在認出我來了嗎?”
“什么?”
“江總為什么問這個?”
“不會是……”
幾個工人都很震驚。
江森的幾句話,并沒有說是誰,可是稍微有點兒腦子的人,立刻就明白過來,全都看向了馮保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