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背頭和紅牙齒站在村口看到這一幕后,都震驚不已,下意識扔掉手里的香煙,朝前邁了一步。
不應該是這樣的!
后面看熱鬧的,一個個也都呆滯著面孔,看著那些在漁網下不斷掙扎的人。
村民們返回來,拿著棍子和漁叉,不停毆打著漁網里的人。
從頭到尾,沒有人說一句話,就是打。
李旺的阿爺,瘦弱的身體,似乎在這一刻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氣。
魚叉狠狠地插進那些人的大腿上,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戰斗持續了能有半個多小時。
江森才喘著氣詢問:“我們這邊有沒有人受傷?”
李旺趕緊招呼幾個人去查看。
還好,只傷了幾個人。
這是一邊倒的戰斗。
有心算無心,就算計他們小灣頭村不知道他們早有準備。
刀疤跟魏三,拿來很多繩子,和茍富貴的人一起把漁網下面的人捆上。
大背頭眼神驚疑不定,似乎在思索著下一步要怎么做。
紅牙齒恨得直磨后槽牙,說道:“六爺,現在已經不是您和他們搶貨的事情了。”
六爺用小拇指撓撓腦袋,“也好!”
說完,他大步朝村里走去,一直走到江森他們面前站定。
他看了看被綁著的那些手下,身上幾乎都帶傷。
反觀江森他們,雖然也算狼狽,但是受傷的也就幾個人。
那些上了年紀的漁民,一個個手拿魚叉怒視著他,像是只要他下一步稍有不對,也給他來一下子。
他笑了,打量著面前這些人,似乎在尋找話事人。
一群人,隱隱把三個人保護在中間。
江森、茍富貴、還有李旺。
他打量著三個人,從穿著來看,茍富貴最好,應該是他們的老板。
他抱拳對茍富貴說道:“這位兄弟,不知道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茍富貴看了江森一眼,江森微微點頭。
茍富貴昂首挺胸朝旁邊走了兩步。
大背頭沒帶人,他也不帶。
走出去幾步后,大背頭說:“在下港島麻港生,在家行六,別人給面子,稱呼一聲六爺!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茍富貴學著他的樣子,說道:“茍茍……”
麻港生臉色一變,怎么一見面就罵他是狗?
“茍……富貴!”
麻港生這才恍然,不是罵他,趕緊露出笑臉,“原來是茍爺。”
“不……客氣!有有話直……說!”
麻港生回頭看了一眼,低聲說道:“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如果茍爺也對海上感興趣,我們完全可以合作,不見得非要刀兵相見。”
茍富貴笑了,咯咯的,跟母雞下蛋似的。
“你是是,是,是不是打……輸了,才才才說……這話?”
明顯的嘲諷,讓麻港生面上一僵,難堪不已。
但是,這種老江湖,怎么會在意這點兒東西。
“今天是我們不對,因為不知道是敵是友,才來試探一二的。現在話說開了,沒有什么生意不能擺在桌面上談的。”
“那……你說,怎……么談?”
“痛快!”麻港生似乎覺得面前這個狗……結巴,也不難對付,應該就是年輕氣盛,踩的這一腳有點兒重,“以后,出海交易,大家合作,五五分,如何?”
茍富貴又笑了起來,還是跟母雞下蛋似的,咯咯的。
他是不會打架,可他會做生意啊!
現在明顯他們能吃下幾乎全部的貨,為什么要跟你分?
你個大背頭才是來求人分你一點兒吃的吧!
“怎么?不同意?”麻港生的笑容也微微收了一些。
“不不不是!”茍富貴忍著笑,“我……們,憑憑憑本事拿……的貨,為……什么,分分你,一半?”
說完,也不等麻港生在說話,轉頭大聲跟江森說道:“他……想,想要……一半!白……日,做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