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江森去火車站發貨的時候,去了陽陽小賣店兒,給韓三留了話。
如果韓三還在那趟車上,這幾天應該會到廣州。
沒錯,江森就是想讓韓三成為自己的人。
那手把師爺衣服割成乞丐裝的刀活兒,眼饞死了。
韓三肯定不會教他,但是只要成為他的人不就行了。
自從那晚大灣頭村的沖突后,江森就一直琢磨著怎么才能找一些自己人。
茍富貴那些手下,一半都是家里長輩手下人的子女。
說是世襲為茍家服務的也不為過。
聽說他們還會舞獅,逢年過節,這些小伙子就會披妝掛彩去舞獅,還會跟其他團體比賽。
甚至有些人,都是跟茍富貴一起長大的。
得知這些,讓江森感嘆了很久。
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啊!
同時,也讓他更加直觀地看到了茍家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家世。
帶著很多傳承和規矩的龐大家族,據說,光是鄉下茍家祠堂里放著的家譜,比康熙字典都要厚,還不算平時記錄家譜的副本。
雖然江森盯上了韓三,但他也沒有把握。
畢竟人家是混江湖的,又有師承,怎么會跟著自己呢?
不過,合伙賺錢,應該不排斥吧!
江森非常希望韓三來找他,非常想知道他到底會怎么回答自己。
想著這些有的沒的,江森坐在辦公室無目標地看著窗外。
忽然,他看到魏三坐在街頭那家甜水屋門口,拿著一碗甜水在吃,旁邊的小桌上還有幾個小點心。
他忍不住笑了,這小子還真會享受。
可看著看著,他忽然不笑了。
因為他看出魏三似乎在觀察著什么,還不時朝公司這邊看一眼。
“刀疤!”他大聲喊了一聲。
刀疤出現在門口,“江大哥,你叫我?”
“你過來!”江森指著魏三,“你看那小子干什么呢?”
刀疤看了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跟江森說實話。
“昨天回來他半夜睡不著,起來跟我說,我們好像被人盯上了。”
江森很詫異,“我們被人盯上了?怎么沒告訴我?”
刀疤撓撓頭,“他說他沒記住那人的長相,所以今天要確認一下。”
江森腦海里第一個出現的畫面,就是這里被當地的小偷盯上了。
可隨后,他又把這個想法排除了。
要是小偷的話,他們根本不怕。
哪怕韓三只是蹬大輪的,但是在京都和廣州都有他們自己的勢力。
就算被偷了,也找得回來。
或者再往大了想,沒有榮門的人敢打他們的主意。
能讓魏三上心的,又說沒記住長相的,只能是另外的人。
是誰?
大背頭?
他們在這里做得風生水起,唯一產生矛盾的就是小灣頭村大背頭那伙人。
可他們已經把卸貨地點更換到了別的地方。
表面上看,他們好像放棄了海上交易這件事。
能是他們嗎?
“你去買點兒甜水回來給員工分分,順便問問他,盯上我們的人,除了沒記住長相,還有什么特點,再就是,他在什么地方發現的。”
刀疤又看了眼魏三,答應了一聲,出去了。
前幾日下過一場大雨,街道上的石板路都被沖刷得格外干凈。
開著的窗,吹來的風里帶著熱意,被頭頂的風扇攪碎,涼風替代過來。
江森就那么看著外面。
看每一個人。
他也有一種本事。
一種可以從他身邊經過的人身上,找到危險源的本事。